启康三十三年,启康帝收到一封密函,写信之人告发太子在东宫秘密请道士施法诅咒当今圣上,告发者为东宫的一个小太监,不忿太子行忤逆之事才背主告发的。
启康帝大怒,派禁军层层包围东宫,并派羽林军查抄东宫,不久便在太子寝宫的床底下发现被床脚压着的木盒子,在木盒子里发现了写有当今圣上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木偶。
启康帝看到木偶后怒不可遏,召集百官和宗室,当着众人的面下令废黜太子,东宫众人关押掖庭,并废了皇后关进冷宫。
有一官员大胆指出此事的疑点,一是质疑告发者作为东宫不受重用的小太监,是如何得知太子在内院密请道士做法一事,二是告发的小太监是如何避人耳目将密函带出东宫直接上达天听的呢,其中可有隐情,又牵扯多少人,为何不让大理寺先派人查证再行处置。
越来越多官员提出质疑,跪请皇上查清此事再行处置。
可启康帝经过宸贵妃多年的洗脑,加上老年皇帝对盛年太子固有的疑心,启康帝只觉得太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谋权篡位,拉拢人心。
于是,一场血腥的大屠杀开始了。启康帝下令凡发现是太子同党,需审判,一律拉到菜市口砍头,犯官家属成年男子一律斩杀,未成年男子流放边疆,女眷没入教坊。
京城中的屠杀持续了好几个月,好几个家族的男人都被杀光了,菜市口那块地的血腥味任凭人们怎么冲洗都冲不淡那味。
这场浩劫的转机,是在外治理瘟疫成功,回京复命的崔怀信和秦王姜善御的身上。
崔怀信与其父崔显允乃望族之后,父子二人在军事,治水,治理瘟疫等国之大事上都有立诸多功劳,在百姓,文人,文武百官和皇族中都极具威望。他的意见,启康帝不得不听一二。
崔怀信虽劝得启康帝不再追杀太子党羽,却劝不得皇帝赦免皇后太子。启康帝明白,已经杀了这么多人,若是太子真的辜,那自己就会像夏桀商纣隋炀帝一样,昏君之名永载史册。
崔怀信虽在很多事上有大智慧,可却不懂帝王心。以为启康帝只是被暂时被奸人蒙蔽,自己只要找出太子罪的证据便可。
崔怀信私下查证,查到的证据刚指向宸贵妃,这事就被人报给启康帝,启康帝大怒,下令把崔怀信关押监狱,其长子崔轻舟充军边疆,其余家眷关押府中不得外出。
启康帝此举连百姓都忍不住造其民谣:今圣上,宠妖妃,废太子,废皇后,杀忠臣,杀辜,杀杀杀。
在启康帝难抵百姓的悠悠众口,有点动摇时,宸贵妃又哭着说心疼皇上,说皇上如此贤明却不受众人理解,遥想汉武帝夷自家三族都是千古一帝,当今皇上功绩也不比先贤差,如今只是惩治忤逆之徒罢了,有何不可。
宸贵妃的话坚定了启康帝继续清除太子党羽的想法,自己不过是清理乱臣贼子清明朝堂,功在社稷,百姓知如何能懂治国之术。
不久后,崔怀信和废太子在狱中同时染上鼠疫没能及时医治,半天功夫惨死狱中。消息传出,崔夫人颜氏吊死在祠堂,太子妃听闻消息后拔剑自刎在东宫门口,众人阻止不及。
济世名臣和贤明太子的惨死,激起民愤,百姓围在宫门讨要说法,百官罢朝,皇室宗亲皆跪在奉先殿祖宗牌位前,各地守军蠢蠢欲动。启康帝听闻后一口老血喷出,几乎晕倒,强撑着身体才坐稳龙椅。
宫内外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一个时辰后,大太监拿着启康帝的罪己诏站在宫门口,当着百姓和百官的面大声宣读。
不久后,又连接连颁布了几道圣旨:皇后王氏复位中宫,重掌凤印主理六宫;将故太子追谥为思太子安葬在帝陵;立秦王姜善御为太子。并下旨将宸贵妃、安王母子送往封地,永世不得离开封地。
一份罪己诏和几份旨意总算平了民愤。不久后启康帝病倒,太子奉命监国,姜善御手腕强硬,总算稳住了这场几乎动摇国本的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