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崔雪霏刚用完晚膳,在自己宫里才溜达了几圈,便被自己的大宫女可黛按回贵妃榻上,褪去鞋袜由嬷嬷按磨有些水肿的脚。
正当崔雪霏闭目享受按摩的时候,清秋回宫复命了。
“萧大姑娘身体如何?”崔雪霏没有睁眼,继续享受着按摩。
“娘娘,奴婢瞧着萧大姑娘虽面容憔悴,但只是病刚好没得好好保养的缘故,让太医和两位嬷嬷为昭仪调养个把月的时间,应该就能入宫了。”清秋回道。
清秋是祖父培养在她身边的医女,医术很是了得。清秋通过扶起萧淑和时,近距离的观察了她的脸色和诊了她的脉。
“萧大姑娘比起儿时,现在看着如何?”崔雪霏继续问。时隔多年,崔雪霏有点想不起她的模样了。
萧崔两家是世交,两家常有来往。自己小时候随母亲往英国公府赴宴时,只见过萧淑和几次,每次她都瑟缩在角落,不愿与人亲近。再长大些就再没见萧淑和了。
清秋回忆了会在英国公府中见到情形,回道:“看着萧大姑娘,奴婢想起了您看过的话本子里的一句话:形似弱柳扶风,病如西子胜三分。是个貌若西施的病美人。”
盛朝民风开放,女子也能骑马射箭,所以本朝女子大都英姿飒爽,待人接物也是爽朗大气。
听说英国公府觉得萧淑和的气质和谈吐都上不得台面,不许她外出交际。让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佛堂抄写经书中度过。
也正是因为苦抄经书,萧淑和才得信佛的太夫人一丝怜悯,她生病时太夫人也会请太医为她诊治。
后来先帝想赐婚萧淑和为秦王正妃,已经放出消息,被众人反对才作罢,改赐为秦王侧妃,择日入府。由妻变妾,萧淑和受族中姐妹嘲笑,府中下人更是议论纷纷,萧淑和承受不住打击随即病倒。
想到这,崔雪霏出于同情和补偿的心理,觉得早些接萧淑和入宫来养着或许好些。
可黛在闺中时也听过萧淑和的传闻,说道:“奴婢在母亲口中也听过些萧大姑娘的事。”
“嗯哼?”崔雪霏示意可黛继续说。
“英国公萧氏一族以书礼传家,教导出来的女儿都是端庄大气,持家有度的。偏萧大姑娘媚骨天成,与端庄二字毫不相干。所以萧大小姐从不受族人待见,族中姐妹更是避她远远的。”
可黛顿了会,继续说道:“英国公府甚至怕她嫁人后败坏族中女儿名声,已经打算待她及笄后,将她送入家庙,让她做个青灯苦佛的姑子。后来因为先帝赐婚的打算才将此事作罢。”
“萧大姑娘太可怜了。”雨初叹道,十分同情这个病弱的美人。
“清秋,你见到萧大姑娘时,可注意到她的穿戴是否符合国公府嫡长女的身份?”崔雪霏问道。
“奴婢瞧着萧大姑娘穿着素净,但用的也是上等衣料,英国公夫人似乎并未苛待萧大姑娘。”
崔雪霏没再多问,翻看起新搜罗来的话本子,里头讲的是一个落魄贵女,如何在进宫后大杀四方,一路晋升,再将欺凌过自己的人踩在脚下的故事。
英国公府
萧庭云刚忙完一天的公务,在小厮口中得知皇后娘娘午时往府里传了口谕,婉拒了几位同僚的宴请,便急忙地往家里赶。
英国公府青竹园内,何氏正让人准备晚膳,就见丈夫萧庭云急匆匆往屋内走来。何氏连忙迎上去。
“皇后娘娘可是有什么要紧的旨意?”萧庭云见何氏迎上来便开口问道。
何氏没马上回答,先让萧庭云坐好,端起泡好的花茶递到他手中,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