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开始准备喜事了。
不过不是肃侯府,而是尚书府。
虽说是换了对象,但之前已定好的吉日却不好再改,于是这亲事就这么紧锣密鼓的安排起来了。
期间穆乾贺和卫浩初轮番登门拜访了穆乾坤以致歉意,此事自是不必再提。
而另一边,顾修言和穆如清也终于择定了要扶持的另一个对象——七皇子,谨王卫越初。
他们二人都没有想谋朝篡位的雄心,那么拉下来一个必然就得再推上去一个。
“谨王自幼聪慧,如今又得圣心,这是他的好处,但是母家获罪又拖累了他不少。且如今他年纪太小,心性到底如何不定性,再加上若圣上一朝。。。他一时怕是担不起这朝政大事。”穆如清仍是有些疑虑。
顾修言提起茶壶往穆如清的茶杯里续了些,才道:“谨王心性如何倒是不必多虑,我与他有些交情,虽则如今方足十六岁,然眼界心胸皆不差,更是难得的心善,圣上如今身子康健,三年五载的也不会将朝政下放,这些都不必担心。母家获罪是个棘手的问题,不过换一方面想,母家失势的情况下,皇上却仍旧如此看重谨王。”
穆如清怔了怔,顾修言所说,她倒是没有想到:“是啊,说到底,这天下是卫家的天下,皇上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她又“哎”了一声:“先生从前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如何与谨王有了交情,还如此不吝赞美。”
顾修言轻轻的“啧”道:“穆姑娘不厚道啊,顾某开诚布公的与姑娘谋划,姑娘倒反过来挤兑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顾先生多心了。”话是这样说,穆如清脸上戏谑的笑意却是连遮都没有遮一下。
这些日子,穆如清时常与顾修言在天涯咫尺商议事情,二人自然熟稔了许多,让穆如清很满意的是顾修言这个人,看上去一本正经,老学究似得,实际上有趣得很,二人时不时的打趣几句对方也都接的住,相处起来倒是格外的轻松。
“那明日我便去见见谨王。”顾修言呷了口茶,说道。
穆如清怔了怔:“明日?话说回来,顾先生如今还是太子府的谋士,来天涯咫尺也就罢了,明晃晃的往谨王府上去,太子不疑心么?”
顾修言一笑:“正是要明晃晃的,才不叫人疑心啊。”
穆如清又是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摇摇头叹道:“与顾先生往来实在是叫人累得慌,事事都跟打哑谜似得。”
顾修言站起来,掸了掸衣袖:“彼此彼此。”
说着冲穆如清拱了拱手,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修言刚出去,素玉便进来了,见穆如清还兀自在那里笑,奇怪道:“姑娘,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笑啊,天天打哑谜,也挺有意思的。”
“什么?”素玉没听明白。
“没什么。”穆如清笑够了,才正经道,“这顾修言呐,是个不简单的人,若是。。。”若是当真落得像梦里那个结局,真真是可惜了。
见她说到一半不说了,素玉问道:“若是什么?”
穆如清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说,跟他合作,我选对人了。”
“姑娘。。。”素玉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样子。
穆如清看了她一眼,笑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素玉咬了咬唇,说道:“姑娘同太子殿下解了婚约,奴婢不知姑娘为何这么做,只是,如今婚约已解了,太子又将同二姑娘成婚,姑娘却同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往来如此密切,倘若将来传了出去,实在是。。。有损姑娘清誉。”
穆如清听了这话,伸手拉住了素玉的手,道:“素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要做的事,也只是为了将来让自己,让侯府,能过得好而已,你放心吧,我不会害自己,也不会害侯府的。”
“奴婢只是觉得,姑娘似乎在做一件大事,但您毕竟是个姑娘家,何苦来操这么多心?咱们家还有侯爷,还有世子呢。”
穆如清苦笑了下,摇头道:“我不操心,难道指着君和个十岁的小娃娃来操心不成?至于爹爹,这件事爹爹不会做的。好啦,咱们该回去了。”
甫一下马车,看大门的小厮便来禀报:“方才二房大少爷和二姑娘来了,说是找姑娘的,已在姑娘院里等了有一会儿了。”
穆如山?
他怎么会也来了?
穆如清有些诧异,穆如亦大婚前会来见她一趟她猜到了,但是怎么还有穆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