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卿月甩着李氏的交窬裙,像是变成了猴子,又夺了一人的火把,她边甩着火把,边在几尊残破的佛像中跳来跳去。
嘴里还高声吼叫:“嗷嗷嗷,山中老虎,猴子当大王,姨娘是猴子,叔父想当虎。”
废弃的破庙里,场面立即变得混乱,笑的、骂的、哭的、看热闹的、捉人的乱作一团。
原主江沁月本就会些拳脚功夫,此刻药效已过,加上江卿月刚来到这个世界心神激动,竟真如一只猴子在佛像间来去自如,一人能抓得住她。
婶娘刘氏本在人群中看着李氏的笑话,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此时听见江卿月的叫喊,脸上不由的有点怒色。
她人不笨已经听出其中深意,叉着腰瞪着李氏阴阳怪气。
“我说李娇娘,你这没给老江家下过一个蛋的老母鸡,竟还想当这江家的主子。你当我家男人死了么?哥哥嫂嫂去了,自然是我家男人当这个家,就算没了我男人,还有我三个儿子,我可是为老江家生了三个蛋,啊呸,三个儿子,你别妄想打这当家的主意!”
李氏早就急红了眼,心中一股怒气正没处发,此时一听腰肥体胖的刘氏笑话她,拧着两道眉毛,也顾不上脸面。
李氏撅着个屁股学着鸡下蛋的模样叫道:“对,你这只胖母鸡会下蛋,你最会下蛋,没人会比你更能下!咯咯咯,只会下蛋的老母鸡!”
不远处的江卿月凝神一听,脸上笑意更甚,提高了声音。
红肿的脸又变得十分奇怪,拼命地摆手说:“不对不对。”
人群中好事的人大声问道:“什么不对啊?”
“婶娘不是母鸡,不是。”
刘氏听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
可接着江卿月又喊:“姨娘以前说,刘氏刘氏是牛是牛,婶娘是只大黑牛。”
说完她又嬉皮笑脸起来,一只手顶在头上当牛角,学着那牛叫:“哞哞哞,哞哞哞,牛牛向前冲啊,刘氏向前冲。”
本来还笼罩在害怕气氛下的村民个个苦苦憋着笑,其中几人实在忍不住竟跑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他娘的,这老江家一家的疯子,老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哎哟,哎哟,我肚子都笑痛了。”
江卿月坐在佛像的肩上,像个几岁的小童朗朗道:“叔父当老虎,姨娘是猴子,猴子摸屁股,屁股有黑痣……”
众人本在劝架,又听到这么一句,看着这扭打在一起的李娇娘、刘燕婉与那江百万,脸上的表情如调色盘一样十分精彩。
“贱丫头你胡诌八扯什么?”江百万再也装不下和蔼长辈的模样,黑着脸,爬起身去捉江卿月。
江卿月一脸辜地大哭:“我不是贱丫头,叔父屁股上有黑痣,姨娘说的,是姨娘说的。”
李娇娘白着脸从刘氏手里逃脱,想去揍江卿月实在是够不着,只能指着江卿月大喊:“乱嚼舌根的贱蹄子!我,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没说,你这不要脸的疯子,明明是红痣,不是黑痣。”
江卿月突然拍手摇头晃脑,“是是,是红痣,不是黑痣,姨娘说是对,阿月说得不对。”
“啊,好你个江百万,好一对狗男女,我跟你们拼了!”
刘氏本还以为是江沁月胡说八道,江百万小时候未发家的时候是在庄子里长大的。
光屁股的事老一辈也不是不知道,只当是哪个老人嚼了出去被江沁月听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