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泽却是连连摆手,“还是找刘郎中吧,那文渊阁对于我们来说那是比皇宫更难进的地方,这辈子都别想进去。”
“是吗?有多难?”江卿月忍不住问。
江泽答道:“首先吧你至少要有一根可以吸收魂灵的魂根,即便是有了资格,还要过了测试,测试过后才会被玄门挑走,在玄门练成了五行魂精后才有机会去到这十二楼。”
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来到了庄子里。
还未到江家祖宅,便听见刘氏与她家刚赶来的一众儿女哭得震天动地鬼哭狼嚎。
“百万,我得百万唉,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昨日都好好的,今日怎么着就真成了死鬼啊。”
“你把我带走吧,我也不要活了。”
“爹呀,我的爹呀,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
“爹啊,你怎么不带了那杀千刀的江卿月去啊。”
……
江百万和李娇娘分别被关在了江家祖宅自己的柴房中,因着江家一连死了三人,姑娘又是疯疯癫癫的,整个祖宅看起来阴森森黑压压的。
家里的家仆跑的跑,告假的告假,只留下李娇娘的贴身丫鬟冬宁和老迈的王伯。
相比于江百万大大小小十几人哭的热闹,李娇娘就显得十分凄凉,她膝下本就后,娘家又离得远,此刻也就冬宁木然地跪在那,低声呜咽。
也不知这正哭得深情的刘氏是怎么就回头看见了江卿月,立马抹了一把脸指着她尖叫道:“都是你,都是你的这个灾星,你害死了你爹娘又害死了你叔父,你还敢来。”
“江卿月你赔我爹,那可是我亲爹!”
几人一窝蜂地扑来,江卿月一闪,转头瞥了她们一眼,她本就因为不会弄这里繁杂的发髻,起得又晚了,此刻头上还是乱糟糟的模样。
她笑嘻嘻开口道:“我刚听婶娘说,也想陪叔父一起去,不然就辛苦我爹今晚再来一趟?”
她说这话的语调不高,笑得也是十分温柔,可这话在刘氏几人听来就像是一把可以挖心的刀子,凌厉诡异,甚至都不敢直视于她。
叫嚣的几人立即吓得噤了声,眉看眼,眼看腿。
走进柴房,江卿月顿时吃了一惊,江百万死状十分凄惨,面容扭曲,隆起的肚子上确实长了一个像死人手指一样的东西,灼灼刺目。
肚皮上蔓延着黑色的脉络,周身没有血迹,似乎已经被吸干。
难怪这些人也只敢远远在门口跪着,也不给他盖块白布。
江海兄弟捂着口鼻劝道:“姑娘,出去吧,太晦气了。”
江卿月越看越是心慌,突然掩住口鼻大喊一声:“出去,都出去,快快快,这手指要爆了。”
话音未落,江百万的肚皮上就传来哔哔啵啵的声音,这声音犹如一条毒蛇游过耳膜,钻到人的胸腔,紧紧地绞住了人的心脏,让人倍感窒息。
其他人都怵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江卿月把挤在门口的人踹出去,一把关上门,急吼道:“还不快滚,要死人了,江百万要炸尸了,江家大哥,把这三个小的抱出去,快!”
江家兄弟也感觉到了极其危险的微妙气息,就像是暴雨前的宁静,急忙把刘氏人群中三个小童拽了出去。
“江卿月你这个疯子,你又要发什么癫?”刘氏气得发抖。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刘氏大儿媳声音透着哭腔。
“不走那你们就等死,里面的尸体要变成凶尸。”江卿月懒得与他们解释,两步来到冬宁旁边,揪着她的胳膊道:“走!”
待到江卿月几人都跑到了前院,柴房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刘氏大儿子艰难地爬起,拉起刘氏焦急地吼道:“娘,走走走,快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巨大的气浪把整个柴房都掀开,数块碎肉炸开,溅了满地。
刘氏怔怔地呆在原地,愣了片刻,摸了摸脸上的血肉,可所见之处的血肉竟都像活了一样,化成数黑色的细丝迅速在他们身上蔓延开来,只一瞬,江百万家的十余口人就像是被一张黑色的细网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