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等了很久,直到周围完全安静才慢吞吞的探出头来。
环顾四周,项宴桁真的走了,不免松了一口气。
但如何都睡不着,转辗反侧,难以入眠,很痛很痛,不是生理上的疼痛,是心理上,拔凉拔凉的。
她直起身盯着天花板发呆。
乳白色的天花板此刻好像有魔力,带着苏禾回到了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们是相爱的,至少以前是。
苏禾是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这是宁江实验中学众所周知的事情。最近那家福利院经营不善,濒临倒闭。所以她很快又要家可归了。
青春期的孩子在成熟与幼稚之中徘徊,意中的行为往往最扎心,最伤人。
“喂,苏禾。听说你住的福利院马上要关门了,我家还缺一个打扫厕所的女佣,你要不要来应聘,我让我爸爸破格录取你。”
“我家也缺一个,你来的话我给你双倍工资。怎么样。”
“哈哈哈哈。”
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成群结伴的倚靠在栏杆上,脚下踩着当季新款秀鞋,戴着名牌贵表对着女孩哄堂大笑。
她们高高仰起的头颅似乎在模仿地上仙,享受这种偷来的愉悦。
女孩没有理会她们,更没有因此害怕退缩。踩着水洗布鞋挺着胸膛从人群中走过,
面色如常,仿佛她们谈论的主人公不是她。淡淡的目视前方,一个眼神不曾分给他们。
她向来如此。
一副谪仙,清雅脱俗的样子。对什么事情都超脱俗人,在她眼里找不出除了学习的第二件事。
他们最瞧不上她这样子,让人觉得对她做什么都像是跳梁小丑,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
苏禾面色平常地从他们身边路过,拐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
有一份奖学金证明需要主任签字。
她尽可能地忽略他们,这是她在选择来这之前就准备好的。
来这里只是为了好好学习,拿更多的奖学金奖学金。
苏禾站在教导主任办公室前,一遍一遍暗示自己。
李文成不是什么好人,有名的三观跟着钱权走。对她没有那么宽待,她来了好几次都被他搪塞过去。
这一次,论如何都得成功。
深呼吸好几下,终于做好心理准备,苏禾换上乖巧的笑容准备敲门。
李文成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
“你在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