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宴桁跟着老太爷待久了,老爷子沉迷养生。
早上五点起来锻炼,打太极,晚上九点便上床睡觉。万事万物以身体为重,连他也被强制跟着养生。
这么热闹的场景已经是多年未见,他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啥都好奇。
离中秋节不远,广场上有不少卖月饼和兔子灯的商贩。还有很多色香味俱全的小吃,各种东西琳琅满目,看都看不过来。
他怎么说也只是个14岁的小男孩,怎么可能经得起这些的诱惑。于是他便盯着BKING的脑袋跟商贩砍价。
“老板鸡爪怎么卖?”
看着红彤彤的骨鸡爪直流口水。
他的母亲是正经的大家闺秀,特别怕鸡鸭类的尖嘴动物,尤其是动物的脚,她通通讨厌,觉得恶心极了。所以在项家,鸡爪是万万不可能出现的东西。
可项宴桁偏偏好这口,馋得不得了。
小时候就常常跑去江律家蹭鸡爪吃。
五谷鸡爪做的色香味俱全,还有试吃体验,吸引着众人,摊位前聚集着很多人。老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身上打着围裙,挽着头发,戴着塑料口罩,在摊位上忙前忙后,根本忙不过来。
“全部40一斤,喜欢的可以带点回家哦,很好吃的。”
“老板?!帮忙称一下。”
“好嘞。”
“两斤,收您80.祝您用餐愉快啊,喜欢下次再来.”
项宴桁看着红的流油的鸡爪,直挠痒痒。摊主太忙了他完全从下手。看着鸡爪傻愣。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项宴桁遗传了他爸,个子挺高的,14岁就有180,块头也大,所以每个人经过几乎都是擦着他肩膀的。有些人还重重撞他一下把他往人群外面挤。
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为人谦卑,不要在小事上与人计较太多,但现在他感觉全部的耐心要用光了,马上要爆发。
但是下一秒就被人扯到一边。
是苏禾。
有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她人小小个的,力气怎么那么大。扯他那下直接给他整踉跄了,差点栽跟头。
站直就对上她皱着的小脸。
“你怎么这么笨。别人挤你不会挤回去吗?你是糍粑嘛被人挤来挤去的。”苏禾在旁边盯了他好一会儿,他就像根木头,任人摆布。
看在今天他帮了她一把的份上才决定救他的,省的他真的别挤成糍粑。
不过这下他们算两清了。互不相欠,谁也不比谁高贵。
“你下午帮我一回,现在我帮你一次,两清了。”当然她没有忘记正事。眼睛瞥了瞥忙碌的孟妈妈“下午的事别提。”
他点头。
苏禾麻利的戴起口罩跟手套,熟练的把盒子摆出来。
项宴桁其实一直沉浸在惊讶中,论是遇见苏禾还是看到她熟练的打包鸡爪,亦或是她叫那名女子“孟妈妈”
一切都在他心中激起涟漪,久久不能平复。脑海里响起下午他们的话一下便想通了。
“麻烦往旁边挪一挪。”
项宴桁嘴上没有答应她,步伐却跟施了法一样往旁边挪去。默默注视着她。
苏禾穿着夏季校服,露出一节白净的脖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被随意扎起来。纵使如此,夜晚的风还是打趣般抚起她鬓角的秀发,在空中飞舞着,击打在脸颊上。
她完全不在意,持着标准笑容跟来往顾客吆喝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