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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野的家在市区金银潭别墅区,一栋漂亮花园洋房,带一个寸土寸金的精致院子。走进去时,红彤彤的夕阳正照着地上修剪整齐的草坪,一切美轮美奂。
季岑看得发呆,不等多张望,就被一只巨大的黑狗迎面扑倒在地。
他惊恐的打了个滚,傅文野则正倚着台阶的扶手,漫不经心的点燃了一根烟。
庞大的黑狗凶狠的撕咬,力量悬殊,季岑只得呜咽的抱着脑袋躲。
几分钟过去,看着那一人一狗,傅文野逐渐失去兴趣:“这么没用,我找不到理由把你留下哦。”
季岑此时正被那狗咬着胳膊,闻言凄惨的叫出声,翻身扑了上去。
不一会儿,狗彻底安静了。
松开那狗裂开的嘴,季岑奄奄一息的喘息着,身旁蹲下一个高大的黑影,晚风卷携着烟草味,温柔的将季岑包围。
“你把我的狗杀了。”傅文野说。
“对不起,对不起。”季岑急爬起来道歉,生怕傅文野不高兴。
傅文野抬手,避开了那只脏污的手。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挑食吗?”傅文野捡起地上一个盘子放到他面前。
季岑看着那盘半熟的肉和杂鱼,毫不迟疑的摇头。
傅文野神色彻底温和下来,拍拍季岑的头,就像从前拍自己的狗那样,“从今天起,这个盘子是你的了。”
闻言,季岑的眼神中生出一丝希冀:“我可以留在您的院子里吗?”
“当然,你赢来的。”
季岑被这奖励击得炫目,脱口而出道:“我会一直听话的,傅哥。”
听到那两个字,傅文野微微眯眼,摸他头发的手变成了拽。
头发几乎要被连根拔起,季岑忍不住发出哀嚎,“傅哥——”
傅文野持续拎着季岑的头皮,侧耳倾听的模样,“之前在公司怎么从来不这么喊我?”
“因为您不喜欢,您不喜欢别人知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是我不配,傅哥,是我不配对不起……”
一遍又一遍的哀嚎终于扰了邻居,有人在院外敲门,“傅先生,您家里没事吧?”
院子的栅栏被推开,高大帅气的傅文野文质彬彬的出现,一时让那敲门的阿姨看得眼睛都直了。
“家里的狗有点折腾。”他也有些头疼的样子。
那阿姨回过神,狐疑的想往里探头,就见院子角落的狗屋旁,的确瑟瑟发抖的蜷缩着一团黑色的阴影。
“是什么品种啊?”阿姨问,“您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刚刚好像明明听到到人声——”
两人一同看过去,昏暗的狗屋旁,季岑盯着脚边仍在淌血的狗,咧开了嘴:“汪!”
“喝!”那阿姨吓了一跳,赶紧退了出去,“您家狗还挺凶。”
“还行。”
院门关上,傅文野朝季岑招了招手。
季岑便飞快到了他面前,过长的脏乱头发遮住他半张脸,枯瘦如柴的脸,早已没了半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这可是曾说‘我们之间必须死一个’的季岑啊。
“再叫一声。”傅文野说。
“汪……”
傅文野被他取悦得笑出了声。
迎着那璀璨的眸子,季岑微张着嘴,继续从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汪……”
“哈哈哈……”傅文野发出爽朗的大笑,笑得夹烟的手狠狠拍了把大腿,才意犹未尽的走进了他的花园洋房,大门摔上,那精致的二层洋楼立时灯火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