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被打开,季岑被晃得不爽的眯起眼睛,就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白净男孩,身穿宽松的白T和简单黑裤子,悠哉的走进来,五官精致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他把拎来的烧烤放到病床旁桌子上,打量着季岑笑:“我还以为傅哥家的孩子是有多小,需要哄才能睡,原来不是因为别的而睡不着,是作妖依赖症啊?”
季岑冷冷道:“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吧。”那人大剌剌的坐到季岑身旁,凑近看他:“真漂亮,看来你也是跟傅总约过吧?成年人都大方点嘛,大家以后都是兄弟,我二十一岁,你看上去比我大,我叫你哥昂,干什么像个受气媳妇儿似的哥……诶诶欸,你别急眼啊,你起来干嘛?!你你你好像不能动的吧啊??”
季岑抄起烧烤砸人,那男人跳着脚往门外躲,冲病房外大喊:“傅总,快救命啊!”
值班医生闻声赶过来,一路骂骂咧咧:“这么能作死的患者,我是见识了。”
季岑气得发疯,看到傅文野进来,瞬间一动也不动了。
片刻后,脑袋剧痛眩晕袭来,他难受的吐起来。
还好一天没吃饭,吐出来的只是酸水。
医生和护士一顿折腾,稳定住季岑的情况后,才筋疲力尽的散去,走之前医生对傅文野警告:“晚上这里必须留人看着,一刻也不能离人,现在就去我办公室签字确认!”
说完又瞪那送饭的男人:“闲杂人等立刻离开医院。”
那人撇撇嘴,看向傅文野:“傅总,我……”
傅文野正要说话,季岑已经阴森森的开口:“医生让你滚,你聋吗。“
“……““……”
医生:呵呵,刚知道原来我说话这么重要。
傅文野:“走吧。”
那人赶紧点头,心有余悸的看一眼季岑,溜了。
傅文野去医生办公室签了一堆字,再回到病房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听到开门声,季岑连忙用被子捂住脑袋,装睡着了。
傅文野坐在病床上。
“满意了?”语气是被扫兴的不高兴。
季岑咬着牙,立刻想到刚才给他带烧烤的人。
“不满意。”季岑掀开被子,气愤道:“我不喜欢吃烧烤!”
四目相对,季岑的气势光速弱了下去,看向别处,“医生说的,我得吃粥……”
“吃了粥你就能睡?”
“……也不能,我想,我主要想……”季岑越想越气,支支吾吾的有些难为情。
但傅文野显然没有了耐心:“想什么,想死?”
季岑立刻不爽大喊:“我就想被你咬一口脖子!”
他气得很,刚才那个男人的脖子上明显被咬了一口,红得刺眼。
他知道那是怎么来的,刚才在电话里,那个男孩只对傅文野撒了个娇:“傅总你咬我一口嘛。”
他就得逞了!
季岑恶狠狠的瞪着傅文野:“你咬一口我,我就立刻睡觉。”
一本正经的等价交换语气,仿佛他提的要求就像吃饭睡觉那样正常。
傅文野划拳输了就能咬别人一口,这些年还不知道咬了别人多少口,季岑觉得自己作为傅文野的青梅竹马,凭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交情,只傅文野咬一口来助眠,简直非常合情合理。
虽然很合理,但季岑说完后,却不敢再与傅文野对视。
傅文野看着他,暗色的瞳孔底是零星的冷清,嗤笑:“我可不只咬了他,别的你不要?
季岑干瞪眼看空气,闻声呼吸剧烈起伏,嘴里憋出一个字:“要。”
下一刻,他的下巴被狠狠的掰向了傅文野。
冷不丁的动作令季岑头晕目眩,他却不肯闭上眼,在数个重叠的光晕中,极力缩小瞳孔,定定的把傅文野聚焦看清。
傅文野穿着深蓝色的衬衣开了两颗扣子,他总是讨厌束缚,尤其是脖子。袖口是星空蓝的猫眼宝石,他来之前应该喝酒玩得很高兴,袖子此时还高高的卷在上臂。
“听说再乱动你会成傻子。”傅文野笑的越发蛊惑,“这样也要吗?”
季岑将视野从对方的喉结移到了对方的眸子,喃喃道:“当然,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嘴巴真甜。”握着他下巴的手猛地发力,季岑疼得直拧眉。
“喜欢被咬左边还是右边?”傅文野问。
论左边还是右边,季岑的整个脖子全都应激反应了。
“左边。”季岑的脸红得要滴血。他激动得要疯,浑身颤抖,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如雷,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
“脖子过来。”
季岑微微起身,傅文野低下了头。
脖子上瞬间传来暴虐的咬合力,全身血液刹那间冲进了大脑。
整个真空宇宙一片炫目纯白霞光,雷电狂响其中,俯在颈间的呼吸持久如滚烫飓风,有低沉的声音仿佛在世界尽头徐徐回响:“知道被我打上记号的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