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长皇甫嵩刚一到京师,那董贼随随便便就给皇甫家扣上了一顶叛臣的帽子,怎么?想要我害我父兄,夺我兄长的兵权?!”
“告诉你,我父兄皆为大汉忠臣,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我兄长在颍川郡剿黄巾,灭叛贼,纵横凉州时那董贼不过是西凉一跋扈将军罢了!”
“此等鼠辈也敢窃居龙廷?真是笑话!”
迫于皇甫卓君的威压,大内官愣是一句话也憋不出来,站在那一动不动。为官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在他这宣诏的大内官面前撕破脸,而且还是一妇人。
皇甫卓君已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
自董卓进京以来,朝中百官,洛阳百姓早已苦董久矣。
苏家家主,丈夫苏青本是当朝中书令,一年前因见不得董卓夜宿龙宫,奸淫宫女等事,便称病辞了官,隐居在家。
二儿子苏越也因见此世道不济,辞官离家,欲拜师学艺,从军建功,欲拯救这风雨飘摇的大汉江山。
而今日见这大内官,心中愤恨已久的皇甫卓君正好趁此机会,将这些日子的不痛快尽数发泄!
“诏书既已宣完,那便滚回去吧,替我转告董卓,有本事与我兄长阵前一决雌雄!别净玩弄这些跳梁小丑地把戏!”
大内官见状,便拱手作揖道:“苏夫人,那么老奴告辞了。”
说完立刻急忙转身离开,如同落荒而逃一般。
苏哲见大内官离开,即刻追出去相送,倒不是苏哲怕了这太监和他背后的董卓,而是他明白,既然有人唱了白脸,那必然要有人唱红脸。
此乃人际关系中的一刚一柔之道。
送走大内官,苏哲回到正厅。
看到皇甫卓君正被苏穆扶着坐下,气得浑身发抖,一对凌厉的目光瞪着苏哲。
苏哲心中一震,母亲虽已年迈,但这气场和气度却丝毫不减当年!
“母亲请息怒,切莫气伤了身体,三弟在朝中也是身不由己。”苏穆宽慰道。
“身不由己?他能耐大得很!才投了董贼不到一年便做了侍中,官儿比你父亲都大!”皇甫卓君虽年事已高,但说话时仍是声如奔雷。
苏哲见状,也劝说道:“大哥说得没,母亲,孩儿也是身不由己,您可别为此气坏了身子!”
皇甫卓君白了一眼:“不劳你苏大人费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气死不了。”
看来,有些事还是说清楚为好。
苏哲继续解释道:“母亲,孩儿做的事自有其道理,还望您能够明白孩儿的用心!”
说罢,便跪下,重重地叩在地面上!
皇甫卓君凝神注视着苏哲诚恳的眼神,脸色有所放松,思索了起来。
沉默了一会,说道:
“好!既如此,你可愿与为母去一趟祠堂,在苏家先祖灵前把话说清楚?!”
皇甫卓君目光如炬,质问道。
“好!孩儿与您同去。”
苏哲铿锵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