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张氏被这突然的一声给吓到,正好踩到滚在脚边的一小截木棍,眼见着就要仰面摔倒在地,一旁的瞿岩说时迟那时快,赶忙伸手扶住了她,这才没让悲剧发生。
柴房里的灰尘渐渐消散,瞿岩这才看清楚里边的景象,劈好的干柴散乱在地上,他的亲娘被埋在干柴堆里正在“哎哟哎哟”的叫唤,角落里瞿麦杵着柴刀半跪在地上,脸上神色极其阴沉,眼神更是狠厉的像是要杀人。
识海之中瞿麦又一次被狠狠压在地上,她巴掌大的小脸上七窍都开始流血,但这一次她仍在挣扎,视初的威胁,极力想挣脱开束缚,取得身体的控制权。
附身在柴刀中的蝠鲼通过和自己主人神识共享,也知道此时识海中的事,它愤怒的声音传到那片粉海中:“你想干嘛?这个恶婆娘如此欺负你,你难不成还想帮她?”
瞿麦被压在地上,肺腑之中都传来钻心挠肝的疼,她“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后断断续续的说道:“爹……爹爹,爹爹……得病还没好,需……需要她……”
初没有抽身回到识海,只是隔空传音道:“你爹生病要她有个屁用?她是会治病还是能修仙用术法救你爹?安安静静一边呆着去,否则,本神立刻就让蝠鲼去杀了你那便宜爹!”
这句威胁总算是起了作用,瞿麦双眼流出血泪,身子软软摊在地上,终于是放弃了挣扎。
外边瞿岩让自己媳妇扶起老娘,四下张望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满脸凶恶的走近角落的瞿麦,胳膊抡圆了把木棍狠狠朝着女孩头上砸去。
一旁的瞿张氏扶起自己婆婆,见到此情此景立刻惊叫一声捂住眼睛,生怕亲眼看见瞿麦的脑袋被砸开花的血腥场面。柳茴香揉着自己剧痛的腰,满是快意的看着自己儿子,嘴里还念念叨叨道:“对!好样的!给老娘砸,狠狠的砸,最好是能直接砸死这贱蹄子。”
一直以来,瞿麦瘦瘦小小且性格怯懦,是公认的好欺负。每当柳茴香一有不顺心的事,就直接抄着鞭子打她出气,瞿张氏虽说没那么过分,但被洗脑成功后,暗地里也是会动手掐她。瞿岩更是不用说了,自打一开始就没把她当妹妹看待,呼来喝去就当做下人一般的使唤,她瞿麦在这母子三人眼中,不过就是一条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好欺负的狗罢了。
不成想,昨晚一时不察,这鞭子非但没能打到狗身上,反而还被狗发了狠给反咬一口,柳茴香和瞿岩俩母子,这心里可是一直憋着这口气,即便趁她昏迷时又是鞭打了一番,这也难消她俩心中的恨意,非得要在她清醒着再打一次,听着她惨叫哀嚎求饶,方才能出了心中的那口恶气。
柳茴香眼神怨毒盯着半跪在地上的瞿麦,就等着自己儿子木棍砸开她的脑袋,等着血花迸溅时刻的美,她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扬,腰上的疼痛似乎都消失了,随着那根木棍离瞿麦越来越近,她兴奋激动的都开始颤抖,一个“好”字含在唇齿间就等着喷薄而出,然而,时间仿佛突然一下子静止了,柳茴香嘴角的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长大的嘴和惊恐的眼。
地上原本低垂着头的瞿麦突然扬起脖子,一双眼睛满是嗜血的杀意:“找死!”
她的速度很快,从地上起身避开那兜头砸下的木棍,左手按住瞿岩的双手,右手中的柴刀被她用的如剑一般,上下翻飞间快速划破他身上的衣服,并留下一道道细细小小的口子,小口子不停往外渗血。
不过才一分钟瞿麦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瞿岩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感觉酥酥麻麻的剧痛自全身上下传来,等他低头一看,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几乎全被划破了,不仅如此那一个个小刀口还在不停渗血,几息之间,自己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活生生的血人。
“岩儿!你个杀千刀的小贱蹄子,老娘跟你拼了!”柳茴香一把甩开搀扶着她的瞿张氏,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那瓷片正是她一开始端着进来的碗,摔在地上碎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