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走着,路过王大肥家面摊的时候少女还要了两块薄饼。正想着递一块给老师时,忽见街边窜出几道身影向东边疾行。
“咋滴了这是?”
王大肥刚揉完面,此时正拿着桌上的抹布轻轻擦手,见到熟人这来去匆匆的模样不免好奇多问了一嘴。
“你还在这守摊呢,你家婆娘带着何家那几个兄弟在北街逮住那两个小鬼了!”
“哎呀这死婆娘!”
行人顺路说了一嘴后便匆匆离去,看样子是急着去看热闹,只留下王大肥在摊里独自凌乱。
说心里话他还真不讨厌那两个隔三差五就来光顾他面摊的小毛贼,甚至还很乐意他们来蹭吃蹭喝。这么小就没了爹娘着实是苦命孩子,对于镇上商户组织的这场抓贼行动他从头到尾都是持反对意见的。
可奈何家中“娇妻”实在太彪悍,在对外的大事小情上他根本插不上嘴,也就只能随着去了。
此时听到妻子找的青皮竟是何家的那几兄弟,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几个青皮在镇上是出了名的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给那两个孩子伤到哪去儿该怎么办?
他虽有心想前去拦着一点却又要顾着这头面摊,奈只能在这里急得直跳脚。
“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
与少女同行的青衫男子见状不由道:“方才我见那人身上也系着围裙,莫非也是这里的商户?”
“是啊!都是些让狗吃了良心的乌龟儿子王八蛋里生出来的畜生!”
不理会这粗言鄙语,青衫男子依旧文质彬彬的问道:“店家何出此言?”
王大肥心里正烦闷着呢,见客人对这事感兴趣也就顺势聊了起来。
“这事还要从我们镇上的那两个小孩子说起,这两个小子当初好像是跟着从南澹逃灾的部队来的,家里人应该都死在了那场兵灾里,在这镇上待了得有两年多了!”
“早先这两个小子在东街的面馆做工,后来没两天店主老王头生了场大病归天了,镇上那些长舌妇没事找事,满处说这俩小子是祸害,老王头是被这两小子给克死的!”
“俺们农村人本来就迷信,这话一出镇上那些个能雇得起长工的人家就不敢再收这两小子。这没活干自然就没法生活了,你说他们除了偷摸搞点吃食还能怎么办?”
“俺虽不信这一套可奈何铺子实在太小,糊自家三张嘴都不容易又哪能再多养两张嘴……”王大肥又说道:“而且那俩小子也不是就盯着一家拿,你说偶尔摸你点吃食又怎么了?是能掉块肉还是怎得?至于找那些青皮吗?”
此时正捧着一块面饼吃得津津有味的少女闻言抬头问道:“俗话说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前面不就是长丰城么,他们为何不去那儿做工?”
“俺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那些个黑心鬼太小题大做了些!”王大肥老实答道。
“说到底还是习惯了不劳而获,有你这种人惯着自然就肆忌惮了起来……哎哟!”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看来你读得书还是不够!”
青衫收回敲在少女脑袋上的手,向王大肥一礼:“多谢店家了,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