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
陈登欲辞,吕布留住,“元龙,我听说你喜欢吃鱼脍,我这正好有一盆上好的鱼脍,你拿回去吃吧,多吃点,对身体有益。”陈登欢喜比。吕布又道:“最好吃的鱼脍,还得是鲶鱼,有机会的话你一定得尝尝。”
陈登心想:“虽然闻所未闻,但试试不妨。”拿了鱼脍拜谢而去。
看着陈登离去,吕布心中压抑的喜悦,终于抑制不住,放声大笑。正笑间,堂后转出一人,抚掌而笑,回身看时,正是陈宫。
吕布道:“先生几时来了。”
“你们谈论时,我从后门进的。”
“先生妙计,一切如你所料。”
“主公过誉了,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先是派人故意将陈氏商队的行踪透露给臧霸,诱使他劫了这批货物,走投路的陈登不得以只能求助于我们,为了商道的畅通阻,他只能在筹粮一事上对我们做出让步,这两招驱虎吞狼,浑水摸鱼用的真是妙啊。”
陈宫道:“陈登好比一条毒蛇,抓住他的七寸就好打了。”
“我教他随军,将这条毒舌紧紧握在手里,这下放心大胆地征讨二郡了。”
陈宫道:“陈氏虽然势大,但我们取了二郡,实力将不可同日而语,到时候徐徐削之即可。”
吕布深以为然。
传令下去,高顺、张辽领前军为先锋先行,魏续、侯成领后军殿后,我自领中军,成廉负责押运粮草,起兵二万,攻打琅琊,大军定于下月初二出征。
话说臧霸先前就是被陶谦扶持用来平衡徐州势力的棋子,陶谦死后他因为得罪了太多当地的士人,索性割据一方,拥兵自重,时不时出城劫掠,上次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声,说陈氏有一批货物经过,本着不抢白不抢的原则果断拿下,至于那些辱骂吕布的话实是陈登为了促使吕布出兵,添油加醋进去的,不曾想,只是抢了一批货竟引来了吕布的大军。当斥候来报,吕布将于下月初二出兵攻打他时,这位久经沙场的人精,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张,而是连忙召集诸将商量应敌之策,麾下孙观谏言:“主公勿虑,吕布虽勇,所领士卒不过万人,我城中有精兵七千余人,若深沟高垒不与战,彼奈我何,再遣使往昌郗处令其起兵攻吕布之后,我们两家前后夹击可获全胜,到时候平分徐州,岂不美哉。”臧霸大喜,当即采纳了他的计谋。
吕布这厮虽然人不咋地,但打仗确实猛,大军所过之处,攻不克,很快就打到了臧霸的老巢开阳,臧霸因为连失数城,想要避其锋芒,麾下吴敦道:“我军连败数阵,此刻正应斩将挫其锐气,我愿出城迎战。”臧霸再三劝阻不成,只得让其领一支军马出城搦战,吕布则派张辽出阵迎战。
两拨人马摆开阵势,吴敦持枪立马于阵前,高声道:“来将通名,本将从来不杀名之鬼。”张辽更不答话,拍马舞刀,直取吴敦,每一刀仿佛都有千钧之力,斗到三合,张辽大喝一声将吴敦斩于马下,随后冷冷看着吴敦的尸体,说道:“张辽,张文远。”吴敦被斩,余众皆披靡,吕布挥军掩杀,臧霸下令紧闭城门,坚守待援,吕布扣关攻打,怎料这开阳城高池深,一连攻打三天,均未能得手,双方均伤亡惨重。奈之下,吕布只能下令全军后退十里扎营,稍作休整,再寻战机。
中军大账里,吕布与众将商议破城之法,众人各抒己见,一时争吵不休,忽然斥候来报,昌郗率军五千,来救臧霸,大军距此仅五十里,听此消息,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忧虑,眼下开阳未破,敌人援兵将至,一旦两股敌人汇合,到时候里外夹击,胜负未可知也。吕布心里其实更慌,他可不想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焦急地运转他那不大聪明的脑袋,果然,吕布显卡还是太落后了,一丁点儿办法也没有,抛开吕布,要我一个废宅领兵打仗还是太勉强了。
不安的情绪笼罩在大帐里,一时间鸦雀声,所有人低着头,连呼吸声都听得格外清晰,当所有人都融入这份寂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惊醒了所有人,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听到这样从容不迫的笑声,让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有些放松,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发笑之人,那人正是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