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云中市鼎盛设计事务所门口的早餐店已经开的火热。

赵乔一匆匆忙忙下了楼，买了两个包子便站在街边等待。

看了看手表，他脸上的焦急越来越明显。

过了五分钟，终于看见一个小伙子拿着一本资料跑了过来。

“不……不好意思赵工，来迟了，你的文本打印好了。”

赵乔一看他满头大汗，身上还有一股油腥味，眉头皱了皱，也没和他计较，点点头把文本夹在腋下就拦了出租车。

“师傅，去光明事务所。”

赵乔一说了地址以后就翻开文本仔细查阅，这可是他熬了两个通宵赶出来的大众项目的方案，今天是他去找光明事务所谈判的日子。

赵乔一嘴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他能保证，这份厚礼，光明一定不会拒绝。

走进事务所大门，道明来意后，员工将他领到了所长办公室，嘱咐他在此地等候。

过了一会儿，光明事务所的所长张强走了进来。

上下打量了一下赵乔一，确定没见过这个陌生的男人，不由地开口问：“你是……”

“张所长，你好，我是赵乔一，鼎盛事务所的设计师，同时也是大众项目的负责人。”

赵乔一礼貌地微笑并伸出右手。

张强眉头拧成麻花：“大众负责人？开玩笑吧，大众不是我们的项目吗？”

右手落了空，赵乔一脸色却一点都没变，莞尔一笑：“张所长看来也不知道实情，大众项目作为云中市最大的楼盘，将来必定是云中市重点推崇的项目，像你和我这样的小事务所，怎么单独吃得下这么一大块饼呢？”

张强微愣：“你是说，你们也是万盛找来的，他们想干嘛？方案pk？”

“p不pk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两家单位很有可能都是陪跑。”

张强内心暗自愤恨，没想到万盛会这么狡猾，竟然不提前通知几家单位一起pk，这不是想选择最优的吗？

赵乔一看出了张强的担忧，于是将那叠文本放在他面前。

“我既然来找张所长，也是对自己的工作能力有一定的自信，张所长可以大概看一眼我的方案，你认为如果我拿出这个方案来，有多少中标的机会？”

张强半信半疑地接过方案，越看越震惊，不可思议地问：“这是你自己做的方案？”

赵乔一笑着点头：“没。”

逻辑清晰，有创新，尽管因为时间原因没有做的特别华丽，但是把后续工作会遇到的问题都罗列的很清楚，这种方案如果做得更详细一些，放在市场上，属于上等作品了。

想都不用想，他们应该比不过这个方案。

“你是什么意思？给我们下马威？”张强眯着眼睛表示危险。

赵乔一摇头：“张所长未免过激了，看我如此有礼貌，就知道我是来谈合作的。”

赵乔一瞳孔比深邃，凑近了几分，更显得高傲又自信。

“我想把方案卖给你，五万块。”

张强仿佛听见了一件天大的笑话：“赵工，你作为我们的敌对公司的设计师，做这种背叛自己公司的事，未免太不人道了吧？而且，你凭什么对你自己的方案这么自信？”

“张所长，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详细，现在行情不好，大家都是为了钱，如果不是急用，我也没有必要做这种事，说到自信这个问题，我可能比较有发言权。”

赵乔一仰面躺在沙发背靠上，眸底带着些许轻蔑：“在大学我就参加过各种国际大赛并且取得优异的成绩，您可以上网查，我对我自己的方案水平十足的自信，如果您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手里已经有几家竞争大众项目的公司，我还可以一家一家的找，五万块，对这些公司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却有很大中标的机会。”

张强表情逐渐僵硬，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他丝毫想不到面前这个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竟然有些如此老成娴熟的气质，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

从大众走出来以后，赵乔一的脚步都变得轻松了。

天空好蓝，仿佛像大海一般，空气中飘散着栀子花的清香，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愉悦了。

满怀喜悦地打开手机微信，给许朝臣发了一句：

小臣，我有件喜事想告诉你，下班我来接你。

这条微信到了下班点都一直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