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显见的认真。
“我也是这么想的。”
结果不出莱欧斯利所料,他拿起一边的润滑液。
透明粘稠的液体滴在股间和床上,那维莱特下意识缓了呼吸,在莱欧斯利细密的吻中放松身体。
即使只是手指,身体深处被入侵的感觉也不好受,莱欧斯利温柔的动作并没有缓和怪异的饱胀感,那维莱特闭了闭眼。
连润滑剂都准备好了,踏入圈套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其实没有痛感,也没有伤到,身下扩张的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最初的不适过去之后就是熟悉的酸软,那维莱特不知道莱欧斯利是不是探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腰软的过分,不受控制的跟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塌,呼吸也越来越乱,几乎忍不住呻吟出声。
“是龙的话,应该不用……”莱欧斯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近,但那维莱特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体内的手指还在按着那片格外敏感的软肉,再度立起的性器顶在莱欧斯利裤子上流水,快到极限的阈值脆弱得过分,很快就崩塌在他的四肢百骸,性器在人触碰的的情况下就射了出来,还是射在了莱欧斯利的衣服上:“嗯……抱歉……”
“没事,我……”莱欧话说到一半顿了顿,“不介意”三个字被他咽下去,“就当你欠我一次。”
也许可以敲波大的也说不定?
再次被快感折腾到意识不清的那维莱特一脸歉意的点头,甚至还要伸手去擦恋人衣服上被他搞出来的痕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被人欺负——还没开始就先射了两次,又不是以繁衍生命为目标的性行为,可不就是欺负吗?
可是好舒服,这就是做爱吗?那维莱特突然有些理解人类为什么会热衷于此了,即使不是为了孕育生命,更有甚者互不相识,也会有交配的行为出现。
他也想让莱欧斯利这么舒服,而且他完全知道怎么做了——如果审判官大人多研究一下人类性行为相关领域的知识,大概会意识到自己将公爵压在身下的行为并不妥当——正胡乱扒着自己身上衣服的莱欧斯利也没想到,上一秒看起来如一块融化掉的冰激凌般毫支撑力的那维莱特会突然发难,强硬的压在自己身上。
……等等?
系在发尾的蝴蝶结被意扯掉,那维莱特银白色的头发散在两人身边,仿佛拉起一个银白的帐篷,把他们与世隔绝。那维莱特学着他的样子向下探去抚慰莱欧斯利比自己要大的性器,一个个怜惜的吻落在他的小腹他的胸口他的脖颈所有的伤疤上,最后定格在他的右眼下。
“我也想要你舒服。”那维莱特道。
莱欧斯利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到他第一次见到那维莱特的时候,对方严肃的坐在歌剧院审判席位上,似乎意识不到自己有多美,也不知道自己言谈之间就勾走了少年人的旖思。
“停下。我来教你。”他拉开那维莱特的手,在对方迷茫的眼神中让他的腿分在自己身体两侧,指尖尽可能撑开隐于臀间的穴口,忽视掉那维莱特身体的颤抖,缓慢推入自己的性器。
甫一进入便是潮湿和温热,穴口边缘被撑到发白,内里的滑腻软肉紧紧的缠着入侵者的顶端,明明是第一次被破开,却异常的乖顺,大约是得益于非人体质,即使莱欧斯利的性器不容小觑,也能一点点吃到深处去。
刚刚被手指玩弄的敏感点根本不用刻意寻找,只是简单的进入都能被碾压彻底,多余的润滑液被挤出体外顺着腿根流下,两人腿间一片水光。
那维莱特趴在莱欧斯利的肩膀上,发出近乎崩溃的哭吟,他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敏感点时刻不被刮蹭的快感简直恐怖,后穴里的性器却还在往里面顶:“够……呜……够了……哈啊、别……”
对于他的请求,一向有求必应的莱欧斯利这次充耳不闻,掐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压,等两人的肌肤彻底贴合在一起时,那维莱特的性器已经蹭在他小腹又射了一次。
莱欧斯利扶起他的肩膀,让他面向自己。
大审判官给人的印象总是如沉静的潭水,温和且疏离,一眼望去如同雾里看花,是摸不到的真实,就算是在笑,也很难让人觉得他在开心。
但是,但是……莱欧斯利捏着那维莱特的下巴,不说也不笑,只是盯着而已,安静的让人觉得危险——他自认为自己已经见过那维莱特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了,事实也是如此,但还是第一次看到那维莱特哭。
被快感沾染的潮红还未从他脸上完全褪下,连神情都仍然带着恍惚与欢愉,潮湿的双眼含着泪光,一会儿的功夫几乎满脸水痕。
“那维莱特。”他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握着那维莱特腰部的手微微用力,“我可以动了吗?”
“可,可以……”那维莱特的声音都是浸着情欲的潮热,他没办法拒绝莱欧斯利的请求,尤其是在看着对方的双眼时。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莱欧斯利手上的力气猛然加重,将那维莱特整个人全托起来的重量对常年锻炼的莱欧斯利来说并不算什么,更何况只是掐着腰而已,那维莱特相比起来就没那么轻松了,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他不用费力,但显然是非常难受的那一位,他答应的太快,快到身体还来不及缓和下高潮的快感,就已经要承受下一波攻势了。
莱欧斯利动作没有很快,却异常的深且重,次次两人都要肉贴肉的挨在一起,仿佛要搅乱那维莱特的内脏一般。性器每次都近乎整个撤出,再顶开穴口结结实实地蹭过里面的敏感点,软肉缠咬着缩紧,又被强硬的撬开进到最深。
缓慢的性爱节奏或许是考虑到了那维莱特是第一次做爱,适应总是要时间的——本来他的敏感点就生得浅,莱欧斯利的性器又是勉强才能吃下,每次进出都要完整的折腾一次那块敏感的软肉,让人招架不住的酥麻片刻未停袭向腰间,恋人的这点儿疼惜来得宛若折磨,那维莱特简直要被逼到发疯,连请求莱欧斯利轻一点的话只能化作喘息。
“哈啊……轻、轻点……我又……要……呜……”
话还没说完,那维莱特就发出一声小小的啜泣,腰眼一酸软倒在莱欧斯利身上,穴肉牵连着腿根不自觉开始痉挛,一下一下吮咬体内的入侵物,前端的性器却没射出任何东西。
“很棒。”干性高潮比预想中来得更快,莱欧斯利满意的夸他,伸手揉了一把那维莱特腿间的性器,看他抱着自己哭得更厉害。
这幅样子真的很难见。如果现在继续的话——莱欧斯利想,说不定会见到大审判官更有趣的表情。
但他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莱欧斯利的自制力面对那维莱特时总是易碎的过分,只有这次……他亲了亲那维莱特还在失神的面孔——那维莱特对做爱这块领域的理解还是一片空白,莱欧斯利不想给他留下什么阴影,人类热衷于此,做的太过分了也许他会产生什么误解也说不定。
几百年的岁月铸就了现在的那维莱特,莱欧斯利闯入时他早已定下专属于自己的色彩,唯有最私密的角落一片空白。
现在,莱欧斯利想尽力将这块空白覆上最温和的色彩。
最温和的色彩。
足以让那维莱特在漫长的时光里都能记住的色彩。
那维莱特并不知晓莱欧斯利在打什么算盘,做爱的快感舒服到恐怖,几乎完全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但又意外的安心,是名为信任与爱的安心。
莱欧斯利将他推倒在床上,双臂自然而然架起了刚刚缠着自己的双腿,把那维莱特的下体毫保留的显露在他面前。这样能更直观的看清这具身体的反应,和那维莱特的表情。
“你不用停。”那维莱特摸了下自己的小腹,那里稍微鼓起来了一块,是莱欧斯利深埋其中的性器,“我的接受能力比人类好很多……所以不用担心。”
回应他的是几个眷恋的吻。
等到莱欧斯利开始动的时候,那维莱特才感觉有哪里不对。体内的性器因为姿势的转变似乎进得更深,更隐秘的地方在一点点被开发,未造访过的嫩肉被磨蹭得一片酸软,性器还要一直往上面顶。
“这是什么?”莱欧斯利一只手按在那维莱特放在小腹上的手,下面是他性器正不断顶着的地方,那团古怪的软肉。
“是……生殖腔、嗯……”那维莱特断断续续的回答,忍不住抱住面前的人来稳住被撞到不断乱晃的身体,“轻……”
生殖腔。
从字面意思莱欧斯利都大概能猜到那是做什么用的,容纳精液,然后孕育生命。他垂下眼睛:“你能自己打开吗?”
能或不能都不重要就是了。
“等等!呜——!……”
急促的哭吟在房间里响起,那维莱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直接晕过去,身为龙王,被一个人类折腾到这么狼狈属实有些难堪,他甚至没了时间观念,根本不清楚莱欧斯利压着自己做了多久,身下的床都快湿透了。
整口穴都已经被磨到熟红,饶是如此穴肉仍旧不知疲倦的痴缠着性器。深处的生殖腔早被莱欧斯利半是强硬半是哄骗的打开了,到现在已经吃下去了不少精液,偏偏莱欧斯利的言行没有勉强他,连射入生殖腔都要获得他的同意,那维莱特莫名相信,就算自己现在让他立刻退出去,莱欧斯利也会照做。
换句话说,能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他自己要负很大一份责任。有些事需要亲身经历过之后才能做出评判,这句话简直是真理,至少那维莱特现在完全懂了为什么有些人类即使是不以繁衍为目的,也要按时进行性行为了。
极端的快感和刺激会让人上瘾,做爱是两全其美的最优选,虽然莱欧斯利停手很及时,但那维莱特仍旧从高潮后极度敏感的身体中猜出了些什么,如果莱欧斯利没这么温柔的话,自己现在恐怕不止疲累这么简单了。
“够了……别、呜……”又一次高潮袭来,那维莱特将头埋进莱欧斯利的颈窝,双手不知是第几次在他背后留下抓痕,不过他指甲修剪很整齐,充其量只有几道微红的划痕,身体却软成一摊水,缩在莱欧斯利怀里一阵一阵的发抖。莱欧斯利在做爱过程中并没有刻意阻止他射精,此时此刻那根用的性器只能蹭在两人中间徒劳的吐着水,正常射精都成了奢望。
“好,这是最后一次。”莱欧斯利掐上那维莱特的大腿根,那里被两人的体液浸到腻滑得快要抓不住,但手感异常的好,他总觉得那维莱特的臀部应该手感更好,不过两人现在的姿势并不方便这么做,他只能心怀遗憾的将这个计划放置到下次见面的时候。
如此美妙的画面,审判官大人的表情一定会很有意思。
当然——他再次低下头和那维莱特接吻,轻易将他隐忍欢愉的表情映入眼底——现在的他的恋人要更美一些。
“那维莱特?不知道耶……”派蒙摇摇头,努力将口中的糕点咽下去,“自从昨天他走后就没再见过他了。”
“如果可以的话,你恐怕要快点找到他了。”旅行者指了指已经渐渐黑下来的天色,许多云已经聚集在了上空,“虽然枫丹也有自然降雨的情况,但我认为不该这么巧。”
前脚莱欧斯利找不到人,后脚枫丹就降雨,旅行者才不相信这是什么巧合,昨天莱欧斯利追出去的样子分明就是有鬼。
而后才道:“我刚刚看见他了,在海边独自站着呢,你现在去找他的话,估计会有机会再给他撑一回伞。”
“我怎么没看到?”派蒙挠了挠头,旅行者毫不意外的摊手:“派蒙当时听说今天有新的甜点,眼里除了吃的,还容得下其他?”
将两人的互动抛在脑后,等莱欧斯利按照旅行者所说来到海边,天空果然下起了小雨,那维莱特就站在岸边看着远方,海面上远远的围了一圈海獭好奇的观望着这个气息熟悉的非人类。
莱欧斯利没有说一句话,手中的伞也没有撑开,就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那维莱特身边,任由蒙蒙细雨落在两人身上,最后还是那维莱特实在看不下去,抢过他手中的伞给两人撑上。
“我以为你会醒得更晚一些。”莱欧斯利握上他撑伞的手,眉眼温和,“在想些什么?”
那维莱特没有看他,沉默了半响才开口:“我并非人类,你知道的。”
“噢所以身体才恢复这么快?”
“我不是在说这个。”
雨似乎下得更大些了,那维莱特闭了闭眼,刚要继续说些什么,脸颊意外得到了一个轻吻,触之即离,莱欧斯利本人则站到了他的对面,让那维莱特的目光避可避。
“我知道大概你想说什么。”莱欧斯利脸上还挂着笑,似乎并不觉得接下来是什么沉重的话题,“好吧,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聊。不如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会因为这个后悔昨天和我发生关系吗?或者说,后悔遇见我吗?”
“不,我从未后悔过遇见你,”那维莱特皱起眉,慢慢地说出自己的回答,畏手畏脚从来不是他的作风,“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选择遇见,这样只会失去的更多……但是……”
“回答到此就可以了。”莱欧斯利点点头,“接下来我来说说我的看法,我奢望得不多,在有限的生命里让你记得、信任我,就算只能记得短短的几十年,我就很满足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雨势简直愈演愈烈,小海獭们连忙躲进海里避雨,特地爬上来等天晴的嘭嘭兽也排成排哼哧哼哧往海里滚。
“如果这种心情是‘奢望’的话,那我就是在奢望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但我没有办法,做不到像神那样让你成为我的眷属,给予你尽的寿命,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你逝去。”
那维莱特语气都带上了些罕见的惆帐,莱欧斯利甚至觉得他头上那两簇龙角都异常的精打采。
“大审判官这种应该被称之为贪心。”莱欧斯利失笑,倒也能理解,毕竟谁都想和自己的伴侣一直在一起,这么一对比,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过于自私了——不管不顾的死去,留下最亲密的人在这里伤心。
那维莱特没有回他的话。
人类的生命短暂又脆弱,稍有不慎就能被死神收割,他一度置身事外,冷眼看着生命的交替,老人床前的哭泣和婴儿的啼哭是一个轮回,一个生命不幸逝去,又有一个生命降临世间,自然法则如此,他们,包括他自己都只是被时间长河冲击的流沙,身不由己。
只不过得益于长久的寿命,那维莱特才能更加细致的了解人类,见证他们的丑恶与私,善良与公正。人性是复杂的,也是纯粹的。
如果没有遇到莱欧斯利,他绝对不会驻足于此。
莱欧斯利往前走了一步,轻易将两人的距离又拉近一些:“那维莱特,你在害怕吗?”
“我只是法想象失去你的日子。”那维莱特终于皱起眉,莱欧斯利一愣,随后笑出声:“你这话说得还真是直白,是你的风格。那我希望,至少我还在的时间里,你能看着我。”
“看着我怎么一点点变老,一步步走近死亡,然后记住我死亡的样子,记住这份沉重的感受。”
“当然,”他转过身,感受到这次那维莱特的目光已经开始追逐着他的身影,“身为神之眼的持有者,我会努力多活几年,你想甩掉我还得个百八十年呢。说不定在那之前你就能想起来什么永生啊共享寿命之类的方法呢——开个玩笑。”
“我会尽力的。”那维莱特的神情十分认真,显然是已经将这件事纳入了计划之内。
莱欧斯利满意的点点头,悄悄牵住那维莱特的手:“那么现在我们——再去跳支舞怎么样?说不定水神大人的祝福能生效呢?”
如此荒诞稽的设想,那维莱特却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
“好。”
雨势并没有变小的趋势,但莱欧斯利并不急,他撑着伞,牵着自己的爱人,一步步走向城里。
也许接下来几天都会有连绵不断的细雨,但至少他有,他们还有时间,来迎接下一个有彩虹在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