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安妮回家换了灰色的卫衣卫裤套装,带上一顶帽子,长长的头发随意的扎成高马尾,穿上一双运动鞋就出门了,不施粉黛,绝望至极。她今天没有心思化妆,反正拔完牙之后都是一样的肿成猪头,化着妆的猪头并不会美观到哪里。
安妮出门,周亦然正在电梯旁等着,安妮有些不好意思,她往耳朵后面捋捋自己的头发掩饰尴尬:“其实你不用陪我,你去忙吧。”
“今天不忙,咖啡店没有事,公司有人帮忙。”周亦然一双黑眸看向安妮,继续说:“拔牙这件事挺需要勇气的,我能给你壮壮胆子。”
安妮哑然。
一路言,行车至医院。
安妮假装淡定,卸了安全带说:“你在车里等我吧,拔牙挺恶心的还。”
周亦然看了一眼安妮紧张地握在一起的手说:“也行,你先进去吧,挂号,等待手术,我马上就来。”
安妮点头,下车往入口走去。周亦然快步走向相反的方向。
挂了号,看了医生,果然是一颗陈年智齿,而且是没有长出牙龈的智齿,最是磨人,需要切开牙龈再拔出来,手术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安妮心中更是害怕,在最害怕的时候,她还是希望有人陪着自己,哪怕是周亦然也好。她紧紧的攥着拳头,面部表情像是要去上战场。
安妮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走廊的一头疾步走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逆着光行至眼前,安妮看出是周亦然。他手上拿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看起来有口罩,矿泉水,牛奶,还有一些方方正正的小盒子。
“我刚去了一下便利店,咱们出来的太急了,应该准备一点必需品的。一会儿你出来能用到。”周亦然稀疏平常地说道,顺势坐在安妮的身边。
周亦然身上熟悉的清冷气味传来,安妮心中淡定许多。
他们虽然还没有很熟络,但是安妮却也给周亦然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这是灯红酒绿的霓虹灯所法带来的。这是母亲一跃而下带来的鲜红所法掩盖。
周亦然心知肚明自己是“有病”的人,却拼命汲取安妮给他的温存。
“王安妮,进来。”冰冷的声音响起,叫得人心里一惊。
安妮拖着千斤重的脚走进手术室。木讷地躺在手术台上。
安妮心中恐惧,法言说,在手术台上眼泪顺着眼眶不由自主的往下流。医生劝不住,只能冲着门外喊:“男朋友呢?男朋友,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