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中后,江燕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面上不见半分疲惫。反而兴奋不已,边走边说道:“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符言吊着一直胳膊,另外一只胳膊也受了伤,血顺着肩膀不停地往下淌。可他毫不在乎,咧着一口大牙。
“小白,你是怎么想到此招的?”
季寒酥一边脱战袍,一边说道:“诸葛亮尚且要借东风一用,我何不能借西北风一用。”
“哈哈哈,妙!太妙了!!”
到底是十万大军,即便有火烧连营的辅助,他们也还是厮杀到了大中午。
此战,大魏军受创过于严重,据杜牧飞的目测,逃走的残兵败将也不过才不到五六万人。
竟是让他们一战收割了三四万多人!!
季寒酥不知道的是,此战传回京城会引起极大的震动。
原本作壁上观的燕国,一时竟坐立难安!主动派出使臣去恭贺小皇帝登基,顺便又拉大了一下粮草的贸易。
杜牧飞给小皇帝和摄政王写了一封军报,不日便得到小皇帝的圣旨,褒奖了一番边关的将士。
又将江燕归从副将提升为了主将,封其为镇远大将军,杜牧飞为威远大将军。
由两人驻守边疆!
又给两人赏赐了一堆东西,两人一律充公,用于军中开销。
杜牧飞捧着圣旨,疑惑不解的道:“我明明在军报上写了,此战功劳最大的是小白,怎么小皇帝和摄政王像是没看到一样,什么都没给小白?”
“我也奇怪,那封军报是我们两人商量写的,怎么会这样?”
江燕归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两人又怕季寒酥伤心,不敢再他面前提起。
符言那个碎嘴子,眼下升了副将,吊着两只胳膊,整日在军营里晃荡,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没办法用手擦屁股了!
“季白呢?怎么这几日都没见那小子?一个人在干嘛呢??”
符言四处打听季寒酥,连杜牧飞捡回来的一条狗都知道,他在找季寒酥。
自那日大战过后,季寒酥便整日缩在自己的军帐里,连吃饭都是人给他端到军帐内。
江燕归和杜牧飞两人不停的忙着收拾战后的摊子,大战过后要清理战场,不然会出现瘟疫。
两人忙的脚不着地!
不到十天的时间,接连开了两战,伤兵就有一半儿!
符言忙着安抚伤兵。
除了那日圣旨下来后,几人想到了季寒酥,其他时间根本想不到他。
季寒酥也忙,谢景昀给他半年的时间,他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三份。
三个月后
季寒酥终于出了军帐,重新看到他后,江燕归和符言他们狠狠吃了一惊!
原本清俊的脸颊上布满了胡渣,身形比之前又高挑了一些,袖子都看着短了很多,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那眼睛像浸了血一样通红。
江燕归拽着季寒酥转了一圈,傻愣愣的问道:“你不是说你在养伤吗?我怎么看着越养越伤??”
符言的胳膊终于好了,不用整日吊着了。
看到季寒酥的样子,蹙着眉头眼里尽是心疼不已的责备。
“我就说你这伤的有些严重,你偏犟,现在看看成什么样儿了!”
季寒酥倒是没反应,只是疲累的瘫在椅子上。任由他们对他评头论足,也毫不在意!
“我只是最近没睡好而已,休息休息就行了!”季寒酥懒懒的回了一句。
符言一副你觉得你说的可信吗的表情,问道:“没睡好??你在自己军帐内干什么了?”
“我马上十三岁了,天天晚上顶着裤裆睡,能睡好才叫怪!”
这话一出口,在坐的几位顿时脸色各异,古怪异常!
片刻后江燕归才笑骂了一声:“混小子!”
符言望了望季寒酥裤裆处,挑眉道:“长大是好事!但你没见识过姑娘的厉害,总是心存幻想。你要知道二八姑娘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季寒酥天生不爱学习,听到符言文绉绉的说话,耳朵像塞了猪毛一样,一句也没听懂!
江燕归连忙制止符言,“符言你还是闭嘴吧!在说下去这小子怕是要连夜回去求他娘给娶媳妇了!”
说笑了几句,符言拉着季寒酥要去给他传授经验。
季寒酥不愿意动,却又好奇的跟着符言去了军帐。
路过操练场看见杜牧飞正在操练着兵将,季寒酥又拐了脚步,想去看看,却被符言拽走了。
“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还有收藏话本的爱好!行,借我看看!”
季寒酥说着就要拿走符言的那些珍藏品,被他一把扯了回去,照着季寒酥的脑袋上就敲了一书。
“你疯了,军营里这东西能明目张胆的拿出去看吗?你想挨军棍,可别拉着我,我这是疼你,才把我的私藏拿出来的!”
季寒酥翻开看了看,笑眯眯的说道:“你喜欢体态丰腴的姑娘?”
符言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道:“体态丰腴的姑娘摸起来过瘾!”
季寒酥把话本丢到符言怀里,懒懒的说道:“还是不看了,我喜欢端庄温雅的女子,这太丰腴的,我受不了!”
说罢,季寒酥走到符言的行军床边,顺势躺倒闭眼休息。
刚一会儿呼噜声震天响,符言捧着他的私藏珍品,语望天!
季寒酥睡醒后,已经到了月上中天了。军帐里只有他一个人,符言不知道去哪儿凑合去了!
谢景昀给他半年的时间,他用了三个月就完成了。眼下终于能放松下来了,不用再整日紧绷着神经了。
季寒酥摸黑走回自己的军帐,点了一盏油灯。
谢景昀借着他娘平成长公主的名义,给他拨了一万两银子,又借着运送粮草的名头,给他拨了十八个少年。
不是让他玩的,而是让他将这些人安插在他国的。
以便他们获取有效的信息!
季寒酥趁着夜里没人打扰,给远在京城的谢景昀写了一封信件!
将此事尽数汇报了一遍,又给他娘写了一封家书,一并用火漆封住。
做完这些才终于放心下来,躺倒行军床上望着军帐顶。双手枕在脑后,脑海里全是他娘病重苍白的影子。
忧心忡忡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