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大家都吃完晚饭的时候,礼正华和郑信薇一圈圈的找着自己的大女儿礼念,天也越来越黑沉,连最起码的月亮都模模糊糊,礼正华这几天工作忙到脚都着不了地,从警局赶回来就看见郑信薇抱着礼文哭,怀里的礼文也跟着哭。
当了10多年的刑警,沉默冷静是最起码的,但自己女儿在这种特殊时期走丢了,心里也是十分焦急。
“我就说了她几句,抱着礼文去看医生的功夫,这孩子脾气跟你一模一样”
带着礼文没法找,给送到郑信薇爸爸那,算着时间也有四五个小时了,礼正华回到单位立了案。
警局里的人都在忙碌,最近一起特大案件还没告破,接二连三的受害者。
礼念从家里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走停停,一直忍着不哭,嘴里含着大白兔奶糖,只要难过就会吃一个两个,抬眼看到漆黑一片,只有丝丝亮光。
天太黑被石头绊倒,膝盖疼的厉害,膝盖被磕出血,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抬头看了看周围,黑的厉害,但也特别安静,礼念终于忍不住了,哭了出来,虽然只是啜泣,她感觉父母总是更爱弟弟。
6年前礼文出生,全家人围着他转,同学说男孩和女孩就是不一样的,郑信薇让她去拿汤,被在地上乱跑的礼文碰洒,礼文的大腿脖子红了一片,哇哇哭,郑信薇不知道原因就把礼念说了一顿,抱着礼文就走了。
礼正华看着干干净净地面,带着一些怒气的看着郑信薇。
“这就是你说的汤洒了一地,这孩子走的时候还给收拾了,我真不是说你,郑信薇,如果礼念有个好歹,咱们也不用过了。”
“你忙,我不忙吗?我还要上班,接儿子,今天领导又拐着弯说我们整个科室,礼正华,你就说这个家你管过多少天,嫁给你,就没怎么看见过你的影,起早贪黑的,不用你说,礼念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带着儿子活吧。”
又回到家也没看见礼念,礼正华让郑信薇在家等着,哭声越来越大。
“别哭了”
礼正华使劲关了门扔下这句话。
礼念越想越难过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一道灯光闪了过来,礼念眯着眼睛,转头看着灯光下的男孩,最后用胳膊挡住那道光。
“哭什么?”好像质问,没有一点怜惜,男孩抬了抬下巴,拿掉照在乐安身上的光。
礼念看完眼前这个带着痞气的男孩,看着也没比他大多少的样子,又把头转了回去,没说话。
男孩关掉手机手电筒,等礼念反应过来,男孩已经站在她身边,那么远,用了几步就走了过来。突然蹲了下来。两条腿岔开蹲下,两只胳膊搭在腿上,摆动着手机,天虽然已经很黑。星光和月光打在乐安和男孩周围,虽然只有弱弱的一点光,男孩也能看到礼念肉肉白白的脸。
男孩又重复了一遍“哭什么”
礼念转头过去时,却不知道会贴上自己的脸,礼念夜盲症,是郑信薇带她去看的,她看不清男孩的脸,却记得那双眼睛,龙凤眼,但是也不是什么大小眼。
男孩吓了一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礼念看着好笑。笑出了声,
男孩直接坐在地上,说“所以,你哭什么”
礼念总不会把弟弟的事情和他说,就把阔腿裤拉了一下说“摔坏了,我能不哭吗”
男孩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看了看礼念膝盖,是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干的已有些凝固,但还在流血。
边看边说“还能走吗”
礼念想了想,支着地面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男孩笑着说
“行了,别走了,等我一会”转头跑向有光的小巷子。
礼念又坐回原地,真的乖乖的等着这个陌生的男孩,但低头又想到弟弟和爸爸妈妈,他们应该也不在乎她在哪里。想着心里又一阵心酸,又哭了起来
很快男孩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头发沾着汗水拎着一袋药。蹲下两根手指弹在乐安的脑门上
“又哭”
蹲下轻柔的涂在乐安的右膝盖上
“疼,别忍着,这回可以哭”
男孩边涂边吹风,凉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