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铃准时响起,乐安看着六点钟的太阳,开始收拾自己,每次去看栗子的演出,都要被栗子碎碎念说打扮漂亮点,
“别背着那个白色帆布包了”
乐安刚要顺手拿帆布包,回想起栗子的话,看着放在门口的落地镜,挑了一条苹果爱心印花丝巾系在手提包上。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穿上珍珠系带高跟鞋下了楼。
下楼就看见站在巷子口的成广白,白色中式亚麻衬衫绣着青竹样式
“你开还是我开”乐安把车钥匙拎在中间
成广白看着乐安画了妆的脸,挂脖式米白色长裙,两边锁骨漏在外面透出那个弯月纹身,碎褶裙身,
“看来是很重要的朋友啊,你不说话我都认不出是你了,乐安”成广白笑着说,乐安收回钥匙转身走出巷子要去开车。脖后的蝴蝶结和一半披散的头发随着走路摇动着,成广白追了上去,抢过乐安手里的钥匙
“我开”成广白按着车钥匙的开锁键,看着车上的摆件,和副驾驶的贴纸,又细看看头像旁边的女性头像,乐安拉着安全带,看着戴眼镜还细瞄着看的成广白说“这是我弟弟的车,那个是她女朋友,盯着看不好吧”
前两句看着摆件说,最后一句看着成广白说的
“我就是看看这是不是你,别误会”成广白开出小区,
乐安冷笑一下插着胳膊看着低头看着眼前的女朋友专属的粉色贴纸,看着开车的成广白,这一刻的感觉好像从小从未分开。
发丝飘动在脖间,成广白转头隐约看着乐安靠着车窗脖子上白色的东西
“你脖子怎么了”
乐安摸了摸脖子说“卷头发烫坏了,抹的牙膏”
成广白听完看着路边的药店停下车,拉上手刹。走向药店,看着拿着一袋药的成广白上车,手机铃声打破了乐安的回忆
“乐安,昨天事情就处理完了,太忙了,我就忘记告诉你了”宋舟铭那边传来机场的广播声
“宋舟铭,赔你弟弟的钱我还是会赔的”
“乐安,宋舟辛都已经说了是他故意的,而且他就擦破了点皮,不用给我,我要登机了,先不跟你说了”
“好,一路顺风,有空我请你吃饭”乐安挂断电话,看着成广白抽出一张湿巾,凑到乐安旁边,撩起发丝,擦掉那一抹白色,轻轻柔柔,乐安没有任何心里抵触,自己也很惊讶。
“我自己来吧”乐安看着成广白已经挤到棉签上的烫伤膏,伸手去拿
“你能看见吗,你的牙膏都抹歪了,你把头发拿起来,当咱俩合作,行吗?”乐安听完乖乖的将右手绕过头顶撩起头发,成广白拿着棉签一点一点擦着那块烫伤的地方,冰冰凉凉
“你给很多人抹过药吧,抹的这么好”简单的话语两个人的目光聚在一起,回忆的都是同一件事
“除了你,还有一个女孩”成广白的这句话带有震慑力一样,一圈一圈的击打着乐安的心,乐安松开右手,头发散了下来,低垂着目光,此时此刻的她法直视眼前的男人
“她是个怎么样的女孩”乐安眼角已经湿润,又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成广白开着车沉默了许久,沉浸在那天的回忆里,只能有前半部分的回忆,
“爱哭,爱吃奶糖,笑起来很漂亮,又倔强……”
最后总结出一句话扫了一眼低头的乐安,散在眼前的刘海遮住神色,转头说出“乐安,她是可能会影响我一生的人”这句话敲击着两个人的全身。
乐安忍住泪水,共同的回忆,像是黑暗的怪圈,吞噬着两个人的人生,而这个怪圈又死死的把他们俩拴在一起
法跨越的自卑感,肮脏感,和法确定的感觉让乐安上不来气,按下车窗,关掉空调,风吹过脑袋,从包里掏烟,才发现自己背了不常用的包,看着说完话就一直严肃开车的成广白
“明明你都跑掉了,也影响你的一生?”乐安心里回响很多遍这样的问话,电话响起,乐安看着晚生哥三个字,关上车窗
“乐安,解释我等了一天,你人呢”林晚生大声到成广白都听见了,成广白转头看了看接电话的乐安,接电话的声调都变了,好像是犯的学生
“晚生哥,等哪天我见到你我再跟你说吧”
“乐安,你在哪呢”
“我在家,正阳的家”成广白听到这句话差点笑了出来,张口就来的谎言
“等我有空去抓你”林晚生挂掉电话,乐安松了口气,
紧接着栗子的电话和礼文的电话都打了过来,一个问她去没去大剧场的路上,一个问她什么时候还车,
“你这人际关系挺广啊,电话不停”成广白终于开口说了话。乐安被夺命连环扣之后逐渐脱离了心绪。
“就这两个人,我的人际关系就这几个人”乐安手里握着手机。
人相遇的机遇很大,但反复相遇的机遇不大,所以称之为命定。而眼前这个所谓命定之人每次都是在前面的人,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却说着影响一生的人,而乐安可能始终都没放下那个心里一直喜欢的人,即是见了两次亲热戏码。
到达大剧院,检完票,乐安看着印着栗子演出的海报,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成广白看着海报上的男舞蹈演员古代装扮,剧目《孔雀东南飞也看不出个现代样子,看着乐安低头看着刚才拍的照片,微笑的样子,他一定要见见这个舞蹈演员。
“7排,这里”乐安看着座位号,大剧院和看电影还不一样,“我就坐这个吧,你坐我的,行吗”乐安走在里面手里拿着票和成广白是相反的
“可以”成广白点了点头
剧目开始,台上的灯光印在乐安的脸上,乐安只是微张嘴,没有任何表情,成广白听着变幻的音乐,眼睛时不时的看着乐安,看着秦罗敷登场时,才露出笑容低声凑到成广白耳边说“这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