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猛地发动,李俊政又是狠狠撞了一下“靠!——你刚才说什么?”
左侧坐着的男子眼睛里闪过什么,似想起什么,带着笃定和赞赏:“我说她受的了。”
李俊政一愣,随即又大叫:“光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她怎么可能受得了你这样利用她!就算她受的了,你也不应该——”
“阿政——”童知秋打断他,“我有分寸。”一副‘到此为止’的神色。
李俊政素知他的脾气,知道再说下去也是徒劳。丧气之余,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事我不会原原本本告诉可可,但是阿秋,你最好祈祷她不要发现真相。否则……”瞥了一眼,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
童知秋当然明白否则后面是什么,他下午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出口之后却发现并没有懊悔。为什么要跟她订婚?他想到今天下午在他面前一会坚强得让他诧异,一会又柔弱的让他怜惜的君可可,为什么呢?
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向窗外,对面是高层。灯光已亮起,不知为什么,竟然多数是昏黄的颜色,晕成浑圆的光圈,让人心生暖意。暖暖的,好像融掉了一块。
下午抱着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心从所未有的柔软。
君可可是一个很奇怪的人。
一开始,他以为她是一个一心为别人着想,对人微不至的人,慢慢的却发现她对人好,只是为了能更好的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
她看着是对每一个人好,可似乎没有一个人能触到她真实的心。
在她柔弱的心外面裹了一层钢板,钢板上却包了一层棉布。
她不轻易给人看到她的钢板,如果不是今天下午他刚好在场,也许还被蒙在鼓里。
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完全暴露出她的钢板里面的软弱,是在他说了那句‘不要勉强自己之后’吧?
她一定勉强了很久,压抑了很久。
在那一刻他被蛊惑了,他想到多年以前那个留着娃娃头的,右颊上有一个酒窝的女孩子也是这样又温柔又倔强又执着。
所以他低下头吻了她。
所以他说:“可可,我们订婚吧。”
想到这里,他蹙起了眉,长长的吸了一口烟,青色的缥缈的烟雾从他眼前飘起,慢慢的笼罩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