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环，你说遇见我是你的福气，但是为了我，你每天都要耗损自己的真气，我真的感到愧疚。”姬发看着你说。

“我就和你说一说我们玉神的事吧，”你转移了话题，“我们的修行就像是一场赌注，我们只会选自己认为对主人来说比重要的玉寄身。但是命运如何，我们却不能预见，有的被典当卖给他人，有的被摔碎魂飞魄散。”

姬发的手指摩挲着你，他在很认真地听你说话。

“而你，你对我百般呵护，我已经很知足，修行的那么多年，我没有受过委屈。我没其他办法报答你，庇佑你是我的职责，我也只能算尽心履行了我的职责，但是你不欠我。”你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片深沉的黑色。

“我明白，我明白……”他的手掌厚实温和，加上他手指的抚摸，你身上的痛缓解了很多。

“我很感激你，我也很敬仰你。”他补充。

但是你还是没有听到你想听的话。你陷入了限的沉默中。

你想起离开司命殿前，比干在心里与你的对话。

“玉神，人与神相恋是禁忌，不可误了修行。”他诚恳地劝阻你。

“司命，人活几十年，却能享受爱情；为何我百年修行，也不配自由相爱？”你问他。

“就算相爱，日后你和他仙界人间两隔，你们又能相爱多久呢？”比干字字正中要害。

“未来的事，我习惯未来再想。告辞喽，司命老头，今天多谢你。”你随着姬发跨出司命殿的脚步，对比干告别。

“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姬发打破了你的沉默和思绪，把你放在了枕上，开始解衣。

“咦？今天怎么让我看了？”你震惊地看着他卸下盔甲，一层一层脱着身上的衣物。

少年紧致优美的线条在薄薄的内衬下若隐若现，你几乎能看到那层轻薄布料下块块分明的肌肉。听了你的话，他微微侧过头，脸颊上有一抹淡淡的红晕。

“反正……你也看过了，多看几次也妨。”他假装不在意，整理完之后，脱鞋上了床铺。

“我也许今晚会化形。你往旁边挪一挪，给我留点位置。”你说。

“知道了。”他拿起你，往床铺外侧挪了挪，把你贴在怀里。

“喂，我要化形……”

“我知道嘛。”他依然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可是……”

“我怕你半夜从铺上滚下去，摔伤你。”他红着脸解释。

“要不，今晚不要贴着睡了？我怕你被我挤到。”你还是有些犹豫。

“化形之时才不能懈怠，要保证真气足够。”他不依不饶。

好吧，确实有道理。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你问他。

“我没有喜欢过人。”他回答。

“那画册上你觉得好看的女子是什么样呢？”你追问。

“什么画册，那是不务正业之人才看的。我没看过这东西。”姬发不屑。

“好吧。那我可乱长一副模样了。”你阴阳怪气地说。

姬发轻笑。

“神女不都长的天仙一般吗？”他饶有兴趣地问你。

“也许我就生的丑。”你不高兴地说。

“妨，你又不庇护他人，你长什么样我都不会嫌弃你。”姬发拍拍你。

“睡吧。”他闭上眼。你也不再问他话。

那刺骨的灼热又蔓延上头颅来，你咬着牙不发出呻吟。

到了后半夜，你感觉到了床铺上细密的绒毛，感受到了被子上有些硬的刺绣。你看见自己从玉中分离出来，四肢与身体已经有了轮廓，而你的脸上也有撕裂的痛感，应该是在生出五官。

从痛到昏厥的迷糊中稍稍清醒后，你睁开眼，手指抚上自己的脸。眉毛，眼眶，鼻子，嘴唇……你一一抚过，最后，你的手抚上了同枕之人的脸。

那么温暖，那么柔软。

姬发微微皱了下眉头，伸出右手抱住了你的腰，把你搂入怀中。

你几乎不敢呼吸，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

“易……环……”他呢喃。

“我在。”你用极小的声音回应他。他没有睡着吗？

“环环……”他似乎在梦吟，声音也是迷迷糊糊。

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环环，喜……”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却戛然而止。

你把耳朵凑近他的嘴唇，试图听清他想说什么。

可是他又皱了下眉头，接着沉沉睡去，不再梦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