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一年前……我父亲便挖空了心思想与我另寻亲事!”
公孙衍冷笑道:“我公孙衍的要娶的妻子,始终只有一人!我也奉劝小姐一句,莫要在在下身上白费心机!”
“公子和长公主定亲之事,离国上下皆知晓!”阮蕙歆轻声劝道,“如今长公主已回,公子可称心如意了!”
“我确实有负于她,定然会全力补偿于她!”
“公子手上的烧伤,可好了?!”
公孙衍心头一跳,“你怎知我的烧伤?!”
他心下一热,从腰间拿出常子休交给他的玉坠,问道:“此坠你从何得来?!此坠乃是一对,我与长公主各执一枚,我那一只从不离身,更未遗失过!”
他又从颈间扯出一只玉坠,两只玉坠果真一模一样。
公孙衍道,“这玉坠之中,乃是我与公主的胎发!此玉乃是当年凤司之首以秘法所铸,意在保我和公主福寿绵长!如此技法,世间人能再造!”
阮蕙歆点点头,“你知道便好!”
“那你……”
“公子刚才说自己有负于公主,究竟是何意?!”
阮蕙歆打断公孙衍的问话,“公子究竟是哪里有负于她?!”
“是你明知唐国公反叛而没告诉她,致她双亲尽丧?!”
“还是你自始至终都对她虚情假意,见她死在你眼前而心生愧疚?”
阮蕙歆步步紧逼,公孙衍面色发白。
“不!我没有骗过他!”
公孙衍跌坐下来,“父亲要做的事我从来不知,若我知道……只是,她总归是因我父亲而死,我……”
阮蕙歆悠悠叹息道:“我都知道!阿衍,我也不信你会存心害我!”
“你……”
公孙衍一颗心咚咚的跳,不敢置信道:“你果真是……”
“阿衍!”
阮蕙歆抬手抚向面部,面容霎时如云雾般扭曲起来!待她素手缓缓下落,面前的一张脸方才透出几分熟悉之感。
公孙衍是见过这手法的—
展云霓自幼在凤司修行,前代凤首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这幻颜之术便是展云霓最拿手的!
幻颜之术以类似于幻术的手法,搭配易妆之术,可将妆容突兀之处彻底掩盖,叫人从容貌上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碧儿从前总以此术捉弄父亲!
她那时总跑到公孙楚雄面前,装成自己的样子。偏公孙楚雄乃是粗人,看不出丝毫破绽,仍旧将她当做自己,带着她喝酒、骑马射箭,还感叹:这不孝子今日倒是乖得很!
公孙衍呆呆的看着阮蕙歆熟练的拿出药膏,取水、洁面、擦脸。
“碧儿!果然是你!”
公孙衍眼中一片模糊。
阮大忠推门而入。
展云霓问道,“如何了?”
阮大忠轻笑一声,“得手了!”
“阿衍!我要你帮我!”
公孙衍呆呆的盯着展云霓,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你可知,我父皇究竟是如何死的?”
公孙衍羞愧的低下头,“我问过父亲,他矢口否认伤过陛下,他说他本与云忌商议以皇子们的性命逼陛下禅位,谁知云忌竟逼陛下自裁!他手刃两位皇子,陛下奈,只得……”
外祖父……
展云霓心下一片冰冷,"那我父皇的首级是何人所取?”
“是楚人!”
“我要见闻丞相!”展云霓道,“丞相对父皇忠心耿耿,定会助我复国,可如今丞相身在雍州,只怕你父亲不会让我出襄阳!”
公孙衍道:“我带你去雍州!”
“好!”展云霓道,“若要复国,必得兵权!我必须先拿下雍凉二州,才有资格与公孙楚雄一战”
“碧儿!”公孙衍大喊一声,急急站起身来,“你变了,这一年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展云霓没有回头,“阿衍,碧儿已经死在洛阳城下了!如今回来的,乃是大离的天命凤女—展氏云霓!”
阮大忠冷笑了一声,跟着展云霓走出门去。
公孙衍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
……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