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头发凌乱,修长的头发下难以遮挡其俊美的面容,气色不佳精神恍惚的红衣少年,口干舌燥力地不断从大火中捞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尝试找回他父亲的尸首。
“慕浔,快喝口水,恢复一些体力再找吧,你这样下去会累死的。”一长发飘飘欲仙,难以掩盖粉嫩端庄的面容,散发出一股非凡的气质,唇红齿白的貌龄少女温灵。左手提着一壶水,担忧少年的身体状况,右手握拳攥左手大拇指手放在腹前对上天祈祷,希望看到奇迹发生。
在厚厚的尸体下终于发现已经残肢断臂的父亲,慕浔便开始施展回生术,紧念咒语。渐见火势剧烈即将蔓延到附近。
“不用白费力气了,他回不来了!哥哥跟姐姐也回不来啦!”一位憔悴披头散发的女子眼神包含忧伤,言语中不断擦拭泪流不止的眼角,走来靠近慕浔双手捂住口鼻,止不住失去家人的悲痛,失声流涕。
“不行,就差一点,不能放弃,我感受到一丝父亲的灵魂正在聚集。”希望尽管渺茫,慕浔不愿停歇一秒,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即使失败,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儿子。慕浔苦苦支撑,咒术使尸首睁开眼起身,众人认为成功之时,尸首不受控制站起来往大火中跑过去烧成灰烬。
“不,不。”慕浔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能为力,伤心过度哭昏过去。
“慕浔,慕浔。”江黎跪坐能为力不肯接受现实,摇头垂泪,雨点大的泪珠打在倒地的少年衣服上湿成一片。她推晃少年上臂尝试把他唤醒,果后仰天长啸。
此女子是慕浔的幼年第一个朋友江黎,整个梨花村一周前惨遭屠杀,一族人老少皆难逃厄运。她亲眼看见慕浔的父亲慕陌安保卫故乡被敌军万箭穿心,忘不了哥哥的心脏被两只黑色怪物血淋淋的大长手掏出,分成两半狼吞虎咽,一脸享受的血腥的画面,不杀尽所有人不罢休的气势。一切关于从前的幸福快乐葬在火海之中。
慕浔和江黎把父亲及族人的骨灰安葬在一处小土坡上,烧纸磕头跪拜。
“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煞气从慕浔眼中冒出,仇恨如烈火般燃烧。
而关于这次屠杀的事故起因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杨姑姑,托你帮忙找的差事怎样,有没有音讯?我母亲的病情实在不能再往后拖了,整天茶下思饭不想,咽不下一口水,瘦的不是人样了,在昨天半夜吐出一大片血。”十五岁的姑娘衣衫褴褛,瘦小稚嫩两只手揉着通红肿胀的双眸,闯入正在吃饭的杨姑姑家。
中年女子放下手中的碗筷,抱在怀里安慰:“可怜的孩子,小莲别着急,会有办法的,擦下眼泪,给姑姑几天时间,准帮你把差事找到。放心,我不会骗你的。”
杨姑姑是热心肠的人,乡邻乡亲非常乐意做善事。多年前外村人远嫁到这,不是小莲的姑姑,村中的人都这样称呼她,这次为了帮助小莲,累得顾不上吃一顿完整热乎饭。
两天后杨姑姑仓促找上到何小莲家,好消息告诉她,两只脚没踏进门槛听到她喜悦的声音:“小莲,小莲,有好事跟你说,小莲,在家吗?”
何小莲守在吐血过多而脸色青白,骨瘦如柴的母亲身边,泪流不止,听到门外有动静起身擦拭眼泪,朝院里过去。
杨姑姑欢乐拉着小莲到柴房迫不及待开口:“帮你打探到一份工钱不的差事,跟下人差不多,端茶倒水照顾主子。一天可以得到二十丁果币。但是一个不好的地方离家太远,两年才能回家一次。不是因为这,三天也拿不到二十丁果币。老板态度很好,听说家中有病重的亲人,预付一笔工钱先给你母亲治病。你想明白我给人家答复,姑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你自己决定。”
小莲看着杨姑姑手中的一袋钱币,想着刚吐血睡去的母亲,于是点头答应道:“我去。母亲医治的钱有着落,远点累点都没关系。”
“苦命的孩子,要不是轮到一个这样的父亲,你也不会小小年纪背井离乡。来,拿着。”杨姑姑把一袋子钱币交到何小莲手上,小莲接过从里面掏出十块丁果币放到杨姑姑手上。
“我也没什么好报答杨姑姑的,钱不多,是我一份心意,请杨姑姑收下。”
杨姑姑把手放下去,不肯要,“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收回去,杨姑姑不要。这个关头,你母亲治病需要用钱,傻孩子,听杨姑姑说等你母亲病治好了,手中有富裕的钱回来看我,我一定收,听话。先带你母亲把病看好,人家主子不会一直等咱们,病轻就要起身。”
在杨姑姑的帮助下,何小莲把病重的母亲带到医馆检查幸好没有病入骨髓,医生针灸治疗又开三十包药,回到家服下四包药后,终于能吃下饭,三天后气色红润起来。
何小莲看着母亲身体健康起来,喜极而泣。晚上收拾两身小到穿不下的衣服,把包药看病剩余的一点点钱偷偷掖到母亲的枕头底下,一夜守在母亲身边,清晨早早熬好药放入锅里保温,离别的伤感涌上心头,雨点大的泪水哗哗落到地上,两步一回头不舍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