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们不要钱了还不行吗,人可是给你们了,以后孟甜就是你家的人了……”刘琴说完就拉着孟强走了,生怕已经到手的钱再被要回去,说是来看孟甜,实际房门都没进,人也没看到,孟强也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两人走的时候,像是有鬼在后面追。
“哎哟!”刘琴到门口还差点被绊一跤。
等听不见外面的声响,屋里两人才笑出来,曹露面露喜色:“儿子,对付这种赖,还是你有办法!甜甜也是可怜,摊上这么一家子人,也是奇怪,她怎么现在还没醒,不会真有什么……”
“她醒了,你进去叫她吧。”蒋晏秋也没想到,让这个姑娘一躺就是一整天,刚刚客厅因为她说话声那么大,这姑娘也能一直忍着不出声。让这出戏顺利演完。
“啊?”曹露迷惑了,她松开蒋晏秋的轮椅,打开客房的门,发现孟甜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好像刚刚清醒的样子,一脸懵懂,她转头看向蒋晏秋,蒋晏秋却像是已经洞悉一切,冲曹露安抚地笑了笑。
孟甜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其实早就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见曹露转头看蒋晏秋,她也在曹露背后朝蒋晏秋眨了眨眼睛,做完动作才想起来蒋晏秋根本看不见她在干什么,这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她垂下头,曹露这才转过来,上前询问她的情况,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又把所有的事情和她解释了一遍,安慰道:“你以后就是我们老蒋家的人了,就当自己是我女儿,在这里好好住下,好好吃饭,我们不会少你一口吃的。”
“谢谢曹姨。”孟甜乖巧道。
她就这样在蒋家住了下来,刚来那几天,曹露担心她不习惯,一直是自己收拾一家人的饭菜,他们家没种地,吃的食物都需要买,曹露每天都要出去买菜,孟甜就在自己提前把饭做好,只等曹露回来,再一起洗菜,炒菜,孟甜是个家务活小能手,曹露看她对着一套游刃有余,在家待了一个月之后,终于放心把屋里交给孟甜照看,自己回镇上药店上班。
他们这个村叫泾河村,有一条很大的河,所以不怎么缺水,是泾岭镇下的一个小村子,到镇里有十几里路,在这个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年代,出行是个大问题,村里到镇上只有靠走路。
因此曹露基本上要半个月左右才回来一趟,看看家里。平常就住在她镇上的药店里。
孟甜在蒋家住了一个月,终于把身体养好了些,只是才一个月,并不能把之前身体的亏空填补好,所以看着还是黑瘦黑瘦的。不好看,孟甜也就开始的几天会照照镜子,每看一次心塞一次,后面她就不再总照镜子了。
孟甜在蒋家住的这些日子里,才体会到一个眼睛看不清的人生活到底有多不方便,论做什么都需要摸索,再加上蒋晏秋腿脚不便,甚至连上厕所都需要别人把他推到卫生间,拉到蹲厕上面。
以前是曹露来做这些,曹露走了之后,就需要孟甜来代劳,刚开始的时候,蒋晏秋和孟甜都不习惯,蒋晏秋拒绝的态度很明显,但是架不住自己看不见,腿也不灵便,没能拗得过孟甜,被强行推到卫生间,孟甜还不怕死地问道:“需要我扶着你吗?”
“不用,你给我出去!”蒋晏秋的好脾气都忍不住恼羞成怒,他是个骄傲的人,可是受伤之后,却屡屡让自己的狼狈暴露人前,以前是曹露,那是他的母亲,他没有那么排斥,可是孟甜只是个16岁的小姑娘,在一个月之前,他们甚至从来没见过面。
孟甜看到蒋晏秋生气的样子,白皙俊朗的脸颊甚至都染上一层薄红,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我先出去,你好了叫我一声。”
她连忙转身出去,关好门,走到远处,百聊赖地想,她现在住在这里,生活上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这个家现在,只有曹露一个人在药店赚钱,镇上的药店生意也不太好,这个年代大家都穷,有什么小毛病都靠自己挺一挺,不太愿意花钱看病,而且她的彩礼也花了不少钱,现在家里两个人都要吃饭,又没有种地,入不敷出啊。她能想些什么办法赚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