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上挑别开两把相交压下的匕首,晏弦年矮身避过黑衣人一记横砍,伸腿横扫一圈掀起几寸尘土,衣袍猎猎左手并指成刀劈向其中一人后颈。
招式相交阵阵风声充斥着他的感官,剑花一挽刺向躯干,长剑穿透,手腕一翻,向侧面用力横拉破体而出。
躲在一旁的男孩将这一切完整收入眼底,浑身不自觉一抖。
完了完了,也没人告诉他那人的师兄这么凶残啊!而且他不是只叫了十几个人来追自己,怎么......
晏弦年越打越觉得这些人所用招式颇为熟悉,喉头一阵痉挛,眉头越皱越紧,强撑着恶心击晕一人,拖着人后衣领向湮的方向喊了一声,退出战场。
“前辈!”
随后听着几声清脆金戈碰撞之音,幂篱下飘来一声笑,墨色翻飞衣袍鼓动,隐藏着的面容再次暴露在晏弦年眼中。
这回他只是微微愣神,又拧着眉低低喊了一声:“......湮。”
哦,好吧,他不玩了。晏清都扬起一边眉尾,记下少年眉眼间的不适,兴致缺缺地挥袖一击,还站着的黑衣人尽数倒地。
又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在地面的人,晏清都踩着几人沿直线走向靠在墙上看着就不是很舒服的少年。
“怎么,哪里不舒服。”他难得温和下言语,声音中少去笑意。
“事,”少年喘了口气,“这些人,是上回悬崖边的人。”
他说着拽起身旁还有一口气的黑衣人:“招式几乎一致,方才我稍微翻检了一番,衣物内侧有相似的花纹。”
看着湮停在空中保持着向自己伸出手的动作,晏弦年觉得有些好笑,心头的恶心也散去些许,于是对站在一边的男孩说:“你先这里等候一会儿可好,我先审问他。”
那黄衣男孩看着面前拎着剑对他笑的人,下意识抖了一下,连声保证自己不会乱跑。
开玩笑,他可是看着这个看起来一派清朗的修士是怎么把人断成两截的。
“那湮,麻烦你——”
“这点事我来,”晏清都打断他的话,伸手拎过唯一的活口,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顶,“你在这审问他。”
“你......”
“有点犯恶心吧。”晏清都笑着,手掌下滑捏了捏他的脸颊,又用拇指压了压人眼尾,“嘘,我都知晓的,放心,他们不会得逞,从来不会。”
正点着头的晏弦年又是一愣,抬头企图穿过幂篱看到那人现下的表情,是意料之中的济于事。
“谢谢。”他转身前看了眼纵身离去的人,便向老老实实立在墙角的男孩走去。
男孩看着他走来,吞了口唾沫,贴着墙壁更紧,按在砖面上的手也跟着发力上移,指尖泛白掌心冒汗。
“阁......阁下,我,多谢......我......”男孩有些语伦次,这时才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计划这一出,他们不会都发现了吧。
看着那额头直冒的汗珠,怕是吓着了。
晏弦年挑眉,食指压在自己唇上,眉眼下压盯着人,一步步走近。一步一步,随着拉近的距离一同带来的,是渐渐凝滞的空气与越发深重的压力。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弯起眉眼,逼近人笑道:“这位小公子......”
“可否告知在下,专程寻我,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