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 章 在现代,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1 / 2)

在现代,慕殇雪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的觉了。

有十几年了吧,怀孕之前就那样。

因为两地分居,天天一个人在家,房子空荡荡的总是让人不踏实。

夜里还总是听到楼上楼下或者是马路上的各种声音,有的时候还听到楼上拿菜刀吵架打架的声音,菜刀掉地上了,半夜听的好清晰。

冷天的时候脚很冰,一个人的被窝总也睡不暖;而天气热的时候又感觉床铺空荡荡的,怎么睡也不安稳。

刚怀孕的时候带着哥哥,因为哥哥吃的是奶粉,爷爷奶奶总不给水喝,说喝多了尿多,麻烦!

因此哥哥就上火了,头上长满了包包。

然后好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要抱着睡,因为只要一挨着床,他就会因为头上的包而痛醒。

这样抱着他睡,慕殇雪也只能是坐着睡,或是半躺着睡,自己也因为怀孕天天夜里胃疼着,所以那些日子哪能算是睡觉呢?

基本上都是靠打瞌睡熬下来的。

而抱着哥哥睡,抱着抱着,她的肚子和哥哥一起也慢慢长大了,也过了怀孕的嗜睡期。

因为怀孕的头几个月刚刚把哥哥抱回来,没有经验的她本来就忙得手忙脚乱,把哥哥抱回来才一个星期,又胃疼的受不了了才想到去看医生,才发现怀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天天胃疼的受不了还不能吃药,接着又是孕吐,各种的忙乱和不舒服,又因为发现怀孕的那天做过B超了,医生说胎儿很好,所以后来到了四个月慕殇雪才开始去做的产检。

许是因为老公一直说不想养哥哥,又因为去产检的时候抽血的指标好几项都异常,这些都预示着胎儿有可能会有各种发育异常的风险。

慕殇雪问医生怎么办,而医生对她说“你年纪那么大了,好不容易怀个孕,我总不能建议你打掉她吧?再说现在都四个多月了,要打也不好打呀”

难过?害怕?伤心?苦涩?绝望?怀疑?抗议?……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怀孕有多惊喜,当时就有多惊吓。

那么熟悉的人却对自己说出了那么伤人心的话,医生她容易吗?

因此慕殇雪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天天做噩梦!总梦到自己怀的不是孩子,而是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怪物!

在梦里,它们会像细胞一样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的滚进自己的身体,还会像蝙蝠一样一群又一群的从自己的身体里飞出来……

可不管它们是什么形状的生物,它们都一致的是黑色的,都长的很丑很吓人!

慕殇雪常常在梦中被吓到惊醒过来!

然而这些她还不能跟人说,总怕说了它们就会变成真的,更害怕说出来就会因此失去自己的孩子!

后来回想起来,觉得会有这样的梦境虽然是被产检抽血的结果给吓着了,但梦境应该是与看过电影生化危机有关,不然那样恐怖的景象有哪一点能与现实接上轨呢?

再到后来生了孩子。

说到生孩子那天鬼门关走的一遭,慕殇雪不知道自己走的什么运!

本来剖腹产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通常半小时就结束了,可她早上七点进的手术室,中午十二点多了才回到病房。

躺在手术床上从影灯周围的反光上可以模糊的看见医生的一举一动,就像顶上有好多个不大也不太清晰的镜子一样。

她看见医生把自己的肚皮拉开一刀,擦一擦血,摁了摁肚子,又把腹膜拉开一刀……

看着医生再拉了肚子里层的一刀,后来因为医生护士们都前倾了身子,后面的就看不到了。

慕殇雪开始觉得眼睛盯得很累,反正也看不清了,所以就眯着眼休息。

手术室里的空调好冷,虽然身上盖了好多的布呀巾呀的,可脸上冷飕飕的,让人一直控制不住的要发抖……

慕殇雪感觉医生在扒开她的肚子,以为马上就要给她喜提出一个宝宝来了。

可这时医生却跟她聊起天来了,医生说“你之前有过肌瘤吗?怎么这里有一个包呀?”慕殇雪说之前做过宫腔镜没有说有肌瘤呀,好像是说有一点息肉……

话没说完,就听医生“呀”了一声,然后说“这是啥玩意呀,哎呀,导尿管……”

慕殇雪还没反应过来咋回事,手术室里要好的朋友就过来,紧紧的拥抱住她的头,感觉她紧抱了好长一会儿。

朋友的怀抱很暖,让慕殇雪不舍得她离开。可为什么她要突然来抱她呢?

即刻慕殇雪就反应过来是因为出事了,心里一紧,好像心跳漏跳了好几拍……

再后来,慕殇雪感觉医生在使劲的扒拉着她肚子里的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感觉自己得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然后从肚子一直抽着痛到了左边的肩膀,然后到左边的脖子,直痛得她撕拉吸了口气叫了一声!

医生说疼吗?疼就加点麻药吧!

可接下来慕殇雪却被药水喷了满满的一脸(麻醉药的管子就贴在她耳朵边。)

然后听到谁在说“这谁打的麻药,管都堵了,根本都没用了,怎么办?只能静脉用药了哈”

然后慕殇雪感觉有人在她手上的静脉输液管推了药。

然后就听到说孩子出来了,是个姑娘。

转头去看,还没看清楚,又听护士说,怎么都不哭呢?怎么弄都不哭,怎么办?我只能打五分咯!

慕殇雪的心里又是一阵拔凉拔凉的……

孩子出来了,肚子却还不能缝合,因为要等泌尿外科的医生来会诊。

等了好久好久,估摸半个小时有了吧,然后听说泌尿外科医生来了,他说缝好就行,每天膀胱冲洗,连续三天,一天两次。

缝肚皮的时候,麻药的感觉一点也没有了。

加了点局麻药,可缝的每一针都跟又割了我一刀一样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