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墨自然是不信他说的话的,却还是失落地回了药庐,毕竟曾经朝夕相处的人忘了自己,任谁都会难过吧。
池洛还在房中没有轻易离开,寻墨回去时她正对着水镜仔细看着,像是在认识自己一般。
“子泠。”
池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寻墨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有些措,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妹妹恢复记忆,这一年来他也时时在身边照顾,她身上的伤恢复得很快,甚至比寻墨还要快,但就是一直醒不过来,长泽林青衣来过许多次,都说没有大碍了,醒了后却忘了所有。
想到这寻墨才想起来去向长泽通禀,这一年里他见识过长泽的法术,也曾同他一起追查黑气,想来长泽或许会有办法。
“你且在此处,我去寻一个人来,他定能让你恢复,我很快就回来。”
寻墨交代完才放心离开,寻了许久才在戒律堂寻到了他,连忙告诉他自己妹妹醒过来的事情,长泽先是惊讶,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转眼间眉头便皱了起来。
在长泽看来,一切都从自己遇见子泠后发生了变化,先是白忧弱化自己的功法,又是她手腕那熟悉的流光,再是那股强大的黑气,还有入梦的异动,子泠的命册等,太多太多巧合之下,长泽总感觉有些不安,也总感觉自己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一切,都源于这个人。
寻墨同长泽一起来到药庐,池洛正乖巧地坐在床边,当她看见长泽的那一刻,总感觉他十分熟悉,这是她除了自己名字以外唯一有感觉的人,所以她没来由地就对长泽感到十分亲近。
“你是谁?为何我心中总感觉你很熟悉?”
池洛直白地问着长泽,倒是让寻墨有些吃味,长泽并未回答她,只是走到她身前探查着她的身体、灵脉与元神,确实是恢复完全。
“已大碍。”
寻墨听见这句话如释重负。
“但她好像不记得任何人了,战神可有什么办法吗?”
长泽这才知道她是失了忆,却也只是奈,自己并没有什么办法能恢复记忆,若是有,那梦魇中那些残碎的片段也不至于困扰自己至此了。
“所以,子泠到底是谁?”
池洛站起身,走向长泽,比起声称是自己哥哥的那个人,他就是更相信长泽,她也不知道为何。
“子泠就是你,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不是子泠,我叫池洛。”
池洛眼神望向长泽,眼底尽是数不尽的迷惑,她仔仔细细打量着长泽,蓝白衣衫,璞玉发冠,站得如何端正,双手背在身后,却没多看自己一眼,眉间微蹙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的衣衫上,有着特别的花纹,池洛仔细瞧着,十分眼熟,随即下意识翻开自己右手袖口,而在她的手腕上,赫然生着同长泽一直寻找的花一般二的印记。
长泽被她的行为吸引,必然也看见了她手腕上的印记,他有些失礼地抓起池洛的手,想仔细看看,寻墨见此却立刻上前,将池洛的手按下。
“我妹妹才刚醒,受不得如此折腾,她现在需要休息,多谢战神关怀。”
长泽收回举在空中的手,又放回了身后,却在不觉间握紧了拳头,见寻墨如此说,他也不方便再继续待下去,她只要在天界,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得到答案。
回到荼罗殿,长泽心跳十分凌乱,他不知是见到那朵花激动至此,还是由于其他的,只狠狠喝了一杯水,而后打坐静心。
这一切都被白忧看在眼里,他觉得有些可笑,长泽到底是变了,从前的他可不会顾及旁人的劝阻,只要是他想做的,就没人拦得住他,他想要的答案,就不会等到第二天。
“倒是没见过你如此。”
白忧自顾自走进长泽的房间,未走几步,离凰就直直朝他飞来,停在了白忧眼前。
“大可不必,你不会杀了我,也杀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