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翠香楼的大门后,老鸨顿时松了口气,对一旁的侍女说道:“赶紧去叫王大夫,另外让人备好热水。切莫怠慢了。”
“刘妈妈,你抗个乞丐过来作甚?我们翠香楼再没生意,也不至于便宜一个乞丐。还是一个小乞丐。”侍女抱怨一声,还想说两句,但看着老鸨的眼神,顿时闭嘴。
青楼的女子最为下贱,更何况是这些侍女。
但凡姿色好点的都会被青楼推上台面,姿色不好的才沦为侍女。
翠香楼二楼的闺房里,只见一个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双颊红晕,如天仙下凡的女子半躺在床榻上。
女子名为柳轻柔,是翠香楼的招牌,亦是清官十二城的头牌。
以往能见她的不是达官贵人,只是近日有些冷清。
“绒儿,门外面好吵啊。可是刘妈妈又说了些胡话,惹得街坊邻居不高兴了?”
侍女绒儿眉开眼笑的说道:“小姐,是刘妈妈给我们捡了个贵客回来,兴许是那些人眼红得很。堵在门口不走了。”
“嗯?这清官城还有我没见过的贵客吗?”柳轻柔眉头一挑,轻声说道。
“小姐可还记得前几日,那风靡全城的画?我刚刚瞥了一眼,那人就是画上的人。可就是不知道为何变成了乞丐模样。刘妈妈正让春儿他们打水呢。”绒儿耐心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要好好瞧瞧这贵客哩。”
柳轻柔缓缓起身,迈着碎步走出房门。看着台下的老鸨说道:“刘妈妈,不如把他抬到我房间里,我来伺候。”
老鸨听闻,会心一笑。“那就有劳轻柔了,春儿你们还不把他抬到轻柔的房间里。”
“轻点,别磕着我的小祖宗。”
对她而言,贵客只要进来,都是天大的福分,论哪个接待,都是翠香楼的人。只是一些人又得说几句闲话了。
…
余小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零零散散的记忆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下山了,选了一条路,一直走,饿了啃树皮,渴了喝山泉,就这么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看见了一座城…
“我这是在哪?”余小年拍了一下脑袋。“饿…好饿”
“醒了,小姐他醒了。”
“我饿,我想吃…”余小年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
“快快快,这是吃的。”
只见在他面前摆放了一整桌的饭菜,余小年也顾不了太多,不断往嘴里塞食物。噎着就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灌。
良久之后,他满意的拍了拍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这才环视了一眼四周。
只见眼前全是几个女人,顿时羞得他老脸一红,山里的几个老婶子和他们相比,和男子没什么区别。
“谢谢几位姐姐救命之恩。”
余小年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粗麻衣服,啥时候变成了黑布。
“楼里小厮的衣服,还请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只是几位姐姐,可曾看见过我的东西,就是那个铁牌子。”余小年用手比划一下。
绒儿立马从破衣服堆里找了出来,“你看这是你的东西吗?”
余小年接过令牌后,打算离去。
“贵人莫急,来者是客,既然你到了我翠香楼,那便是我们的客人,还请你多住些日子。”
老鸨子发话了,这到手的鸭子还能飞走了不成。
“啊…可是我没有钱。”余小年愕道。
“哪能收你的钱,贵人莫说笑了。”
“轻柔,你照顾一下贵客,我去去就来。”老鸨子一个眼神,除了绒儿,其他几个侍女立马离开了闺房。
“公子是哪里的人?以前怎么没见过呢?”柳轻柔轻声问道,仔细打量了一下余小年,发现他除了瘦点,倒是透着一丝贵气。
可这贵人不能弄了,搞不好是天大的麻烦。
“啊…我从一个特别遥远的地方来,具体是哪,我也记不清了。但那个地方,没有外人出入。”余小年如实说道,却还是留了个小心眼。
现在的他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不能随意暴露自己。
“公子不会是姓余吧。”绒儿在一旁插嘴道。
“你怎么知道?”余小年看着绒儿捂着嘴笑,再瞥了一眼令牌,顿时反应过来。
只见令牌上赫然刻着一个余字,熠熠生辉。
“我这是在哪?”余小年问道。
“余公子,这里就是清官城。我叫柳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