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年又站在了翠香楼门口,看着被封上的条子,心道这翠香楼也算是妄之灾。
“这位客官,翠香楼已经被封了,不接客。”
绒儿刚说了句话,看见是青楼小厮,顿时哑嘴。只是觉得眼前这身影越发眼熟。
“我认得你,你是那个…”
绒儿刚想说完,就被余小年捂着嘴巴。
“嘘!借一步说话。”
翠香楼后院。
绒儿一脸不解的看着余小年,“你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又逃出来了?”
“额,这件事很复杂。和你说不明白。我只是找不到住宿,想在你们这里借住一段时间。你们谁当家?”余小年真诚的说道。
绒儿抛来一个怨幽的眼神,“刘妈妈已经被抓了,要不是有小姐支撑着,翠香楼早就散伙了。”
“额……”
这句话怼的余小年言以对,可一码归一码,该住还得住。
倒不是余小年对青楼情有独钟,而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住所就是这翠香楼,别地还得花钱。
况且谁又能想到传说中京城的贵人,会住在青楼里。
绒儿刚想发火,楼上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柴房还空着,你可以睡柴房。要是不愿意,就请离开这里。”
“谢谢。”余小年并没有生气,相反极其高兴。
哪怕和之前的住所有天壤之别,只要能白嫖就行。
“给,这是我的房费。”
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块绿豆大小的银子放在绒儿手上,后者差点没被气死。
“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谁乐意和你指教。”
绒儿一脸嫌弃的带着余小年去了柴房。简单收拾一下,便可以住人。
此时正值秋季,还不算太冷,余小年躺在床上,将所有的事捋了一遍。
他杀人了,下山,被追杀,逃进清官城,莫名其妙的成为了‘余公子‘。现在还要让他去查什么‘忧余孽‘的事。
余小年把玩着手上的令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他就是说不上来。
“村长,要是我杀了人不跑,会怎么样?”李家村与世隔绝,真有官兵来抓他,往大山里一钻,谁又能找到他。
夜深了,余小年做噩梦了。
“所以你后悔杀我了吗?”
“你杀的是我吗?你杀的是你自己。”
“有舍才有得。你祖辈都清楚的道理,怎么到你这里就变了?”
“你跑啊,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住你,折磨你一辈子。”
“余小年…余小年…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霸爷,我了。霸爷,我不该杀你的。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
“现在认已经晚了,血债血偿。你逃不掉的。”
余小年猛然惊醒,身上冒着冷汗,抬起右手看了眼,在手腕上面的黑色淤青越发深厚。
自打他下了山,手上就出现这个淤青,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季道远出手伤的,可涂抹了断肢续神膏,仍不见成效。这些天他也心顾及,如今再看这淤青已经快深入骨髓了。
“呀!疼疼疼…”
手腕处传来阵阵疼痛,让他在床上不停打滚。
“霸爷,我了…”余小年求饶道。
半刻钟后,疼痛感消失了。
“呼呼。”
余小年喘着粗气,外面刚过鸡鸣。再睡肯定是睡不着的,他缓缓起身来到院内。肚子咕咕叫唤。
摸进厨房,管他什么东西,只要是能吃的,都往嘴里塞,再喝一口水,余小年满意的笑了。
“以前都没发现我这么能吃,这要是被老余看见了,少不得一通臭骂。”
老余,也就是余小年的父亲,一个普通的瘸子,在他六岁的时候下了山,就再也没回来了。
“村长爷爷说你死了,可我是不信的。可你要是活着…”
“谁在里面?”
突然一声浑厚的叫声将余小年拉回到了现实中,吓得他连忙躲进角落里。
不多时两个壮汉抬着个麻袋走进了厨房。
东西很重,他们抬得很费劲。
“吱吱吱”
“原来是耗子啊,我当是什么。”
“这娘们可真得劲,要不是已经收了钱,我真想试试这歧国美人的滋味。”
“老六,你就别想了。这等美人可是只有那些公子哥才赏得来。我们这群粗人,别糟蹋了。”
“这翠香楼被封了,以后这些美人卖给谁?”
“这你担心个毛,最多也就意思两天。人家齐公子可不管什么县不县太爷。”
“咱们县太爷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听说那贵人已经来咱们清官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