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来人后，君青似笑非笑地上下打量他。

燕空流没有说话，他只是定定站在那里，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君砚。

君砚开他的目光，不愿与他对视。

燕空流心口一窒，声音艰涩中带着一丝颤音。“你不配得到凌天剑！要么，把凌天剑归还，要么杀了我！”

君砚闻言倏然抬头，与他遥遥相望，男人神情冷凝，黑色的眼眸不带一丝光亮，死寂地看着君砚。

他曾经许诺，会以凌天剑作为聘礼，娶她为妻，如今却让她归还凌天剑。

他终究是对她失望了。

“哼！小子！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便成全了你！”君青目露凶光，指间出现了一只暗器。

“师父！”

不等君青动手，君砚连忙打断了她，劝道：“燕空流死不足惜，但云山派的人很快就会追上来了，不能为了他反倒破坏了师父的大计！”

闻见此言，君青意味深长地瞥了君砚一眼，话语暗含警告，“怎么？难不成，你当真对他动了心，怕我杀了他？”

“弟子不敢。”君砚面色微变，连忙单膝跪地。

“既然他愿意跟着，那便把他带走！好歹是铸剑山庄的公子，想来日后还能有些用处！杀了倒可惜！”君青朗声一笑，对身旁的护法下令，“若水，把他抓起来！”

“是！”

君砚有心想阻止，但却不敢忤逆君青，只能眼睁睁看着燕空流被抓起来。

“师兄！”

恰在此时，云天月和云山派一干弟子赶到。

“砚儿，你留下断后！”

“是！”

君青冷冷瞥了云山派等人一眼，不欲在此地多做纠缠，转身便领着极宫的人离开。

君砚拔出凌天剑，挡住了云天月等人的去路。

双方对峙而立，君砚只有一人，却有万夫莫开之势。

一阵狂风刮过，少女纤瘦的身形如同一棵宁折不弯的雪松屹然伫立，乌黑的发丝随风飘扬。

她足尖轻点，迎上云山派等人，即便她已受了内伤，对付云山派的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一阵飞沙走石之后，云山派的人倒了大半。

云天月眼眶发红看着巍然不动的君砚，捂住被剑刃划伤的胸口。

“妖女！你还我师兄来！”

她知道自己不是君砚的对手，也因此，云天月心中更加悲愤，恨自己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才让师兄被贼人掳去。

“一帮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不杀你们，滚吧！”君砚一甩剑上的血渍，剑刃泛着粼粼寒光，令人端心生畏惧。

她将凌天剑一收，转身扬长而去。

“师兄——”

云天月崩溃地哭着大喊，却到底没有再追上去。

她知道君砚已然手下留情，否则今日莫说她，云山派的一众弟子，都要交代在这里。

……

君青带着人回了极宫，今日极宫算是满载而归，让云靖那个老匹夫吃了个大亏，君青想想心中便大感快慰，回来就遣人大摆酒席庆祝。

燕空流被带回极宫，关进了地牢。

地牢内阴暗潮湿，燕空流躺在牢里冰冷的地上，他受了伤，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此时已是有些意识模糊。

牢房里一片寂静，他不知躺了多久，却听见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