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江惟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刚才自从进来,江惟就没说过一句话,纪诗心里觉得应该是生自己的气了。
要不是上山路上自己不看清楚路,就不会有后面那些糟心事。
一想到这里,纪诗脑海里又浮现了坑里的那条碗口粗大的蛇,不禁汗毛竖立,纪诗搓了搓手心,想要转移注意力。
就见,江惟手上拿着一个白色塑料瓶,还伴随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我要是不拿药出来,你一会儿是不是就直接回去了?”
说到了纪诗的心事,她忍不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这确实是一件小事情啊,那些红肿过几天就好了,再说这也并没有影响到吃饭干活,纪诗觉得江惟太小题大做了。
但也不敢回嘴,默默的低头看向脚踝。
江惟已经打开瓶盖蹲在地上,俨然一副要开始涂药了的架势,大大方方的纪诗觉得现在自己要是退缩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也果断的把脚伸了过去。
药水冰冰凉凉的,驱散了疼痛,刚涂上去纪诗就感觉像是药到病除一般好了很多。
伸手按了一下红肿的地方,“唔”,因为刚才的冰凉的幻觉让纪诗以为不痛了,也没收敛着力气,这一下是真的挨了下来,痛的纪诗眉毛都皱了起来。
“你”
“你脑子摔傻了?”
江惟蹲在地上,仰头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少女,白皙的面容上没有一丝缺陷,定睛一看似乎还能够看到脸上有细小的绒毛,明明已经痛的一双远山眉都皱起来了,还是咬着嘴唇强撑着笑,回他,“哈哈哈,是有点,今晚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听到她的回答,江惟也不再看她了,连带着涂药的动作也停下来了,“你自己涂,涂好直接拿出去扔了。”说罢就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
空留纪诗一个人待在客厅里。
纪诗表情一顿,忍不住腹诽: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变了,还有着好好的药水怎么就要扔掉啊?就因为自己用过了吗?也有可能是因为江惟有洁癖?
纪诗还是有点忍不住的受伤,坐在凳子上一边轻轻的给受伤的地方吹冷风,一边涂药。
涂好药,就起身离开,原本还想跟江惟说声谢谢的,可是刚才他说的话又让纪诗断了这个念头。
说不定,江惟早就觉得她这是个麻烦了,想赶她走才用了这么一个委婉的说辞。
纪诗掏了掏口袋,这天卖菜的钱一部分放在陈桂芬那里了,自己手上现在还有十五块五毛是准备找零的钱。
纪诗看了看手上的药瓶,把钱放在凳子上,还专门去院子里找了一小块石头压着,害怕被风吹散。
做好这一切,纪诗就准备走了,谁知道江惟这时候从房间里走出来了。
疑惑的看了看凳子上的一沓零钱,又看了看纪诗一脸懵的表情,竟然觉得挺可爱的,像是被气笑了:“我答应过纪望,说好照顾你的,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药不用钱。”
纪诗有点懂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兄弟情义,帮着纪望照顾自己,纪诗也不扭捏计较刚才的事情了,“好,谢谢你江惟哥哥,这个药我感觉效果很好,价钱肯定不止十五块五,你就当我放钱是为了安心吧。”
说罢也不再理会江惟了,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回到纪家后,纪诗猛喝了一口温开水,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慢慢平复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