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围在桌子边开始吃饭,秦安扒拉了一口饭,饭从口里下到喉咙,嗓子瞬间被麸皮给拉的生疼。
虽然难以下咽,但这不算什么。他年轻的时候,执行任务连树皮都吃过。
麸皮进到喉咙里,就像一把小刀扎到喉咙里。每咽一口饭,都像小刀在划一下喉咙。
强忍着疼痛,秦安把一大碗麸皮干饭就着野菜,吃得干干净净。
把饭吃干净后,秦安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剥好,放在手心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他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困难时期,自然知道粮食的珍贵。
旁边的成儿也有样学样,小心翼翼的把鸡蛋剥开吃了。
陈大婶见几个人把饭吃完了。于是把碗拿回厨房,一人给舀了一碗稀粥。
几个人端起稀粥,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吃饱喝足后,陈初平对着两个孩子道:“孩子你们两个和我们挤挤,早点歇息,明天一早陈叔给你们把亲人葬了。”
陈初平家总共有两间屋子。陈初平和陈大婶住一间,陈初平的三个儿子住另外一间。
陈大婶开始给两个孩子铺床,从箱子里翻出他们结婚时用的被褥,摊开铺在炕上。
“六子,成儿,你们快上来歇息。”陈大婶铺好床后,便招呼两个孩子上炕歇息。
陈大婶安顿两个孩子睡觉,陈初平则出门去找三个儿子回家。
很快陈初平把三个混小子,一个一个全都提溜回家,打发他们回屋睡觉。
陈初平打了桶水回到屋里。
“三个孩子都回来了?”
“都找回来了,我打发他们去睡觉了。”
陈初平用桶里的水洗了下脸,随后便也上去歇息。
秦安这一天也累了,陈初平回来之前,就沉沉睡去了。
村庄的夜晚。
一片静谧安详。
忽然“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陈初平一家。
“当家的,谁呀?大半夜敲门。”
“你屋里待着,我出去看看。”陈初平披上衣服,皱着眉走了出去。
陈初平一开门。
只见一个身影扑进门内。
“舅舅,六子是不是在你们家?”
陈初平看清楚来人,原来是自己的外甥黄良生。这个外甥在刘举人家当长工吗?大晚上怎么跑这来了。
陈初平点点头“六子是在我们家,怎么了?”
黄聊生气喘吁吁回道:“舅舅,你快让六子逃命吧?我偷听到,六子把刘举人家的牛弄丢了,刘管家现在过来拿人了,已经在路上了。”
“什么?刘举人家的牛丢了?”
“舅舅确实丢了,今天六子给刘举人家放牛,他就走了后,牛没人管。晚上的时候,刘管家才知道牛丢了。现在他正带着几个手下气势汹汹的往过来走。”
“舅舅,你赶紧让六子去逃命,我先回刘举人家了,不然时间长了,怕被发现我偷跑出去。”
陈初平听到刘管家正往过来赶,也顾不得许多,胡乱的给黄良生点了下头。便连忙快步走回屋内,叫醒秦安。
秦安早在黄良生敲门的时候就被惊醒了,这个时候只是闭着眼睛假寐。陈初平刚一推,秦安便轱辘一下起身。
“六子,醒醒,快穿上衣服。”陈初平说着,便拿过秦安的破衣烂衫,给其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