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最中央坐着的人依稀能辨别出来,是个男人。
蓬头垢面的头发上面脏兮兮的,发丝粘连在一起,甚至还有些白色的不明物体。
“唧唧唧。”
姜且耳朵动了动,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鸟叫声,面前的景色清晰了一瞬,她剧烈的咳嗽起来,那苍白的双颊染上了一抹绯红。
“小师妹?可是冷了?”
叶绥有些焦急的将桌上的茶水递了过来,姜且低声道谢,喉中涌上了一股血腥气,她哪里是冷了。
只是有些激动了。
毕竟,谁家好人在自己的头发里养鸟啊。
所以,那白色的物体也不言而喻了。
男人抬起头,凤眸幽深,眼底乌黑,一圈络腮胡子显得人有些狂野,他看着姜且,声音清冷:“可还习惯?”
“是,挺习惯的。”
“听你大师兄说,你看不见?”
“嗯,娘胎中带的毛病,看不清楚。”
男人坐直了身子,声音如风般:“清辞,扶你师妹过来。”
“是,师父。”
姜且起身被苏清辞扶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从怀中摸了半天,找出了一个破旧的玉枕,放在了桌上,随后拉过了她的手腕。
双指搭在上方。
姜且歪着头,静静地坐在那,周围的声音逐渐清晰,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抹光晕,五颜六色的,场景也逐渐清晰。
她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只是,眼前再次恢复了一片模糊。
唯一清晰的就只有面前的男人。
男人将手拿了下来,望着姜且,声音低了几分:“果然是娘胎中带的毒。”
“毒?那小师妹的身子没事吧?”
苏清辞有些紧张,看着姜且那张苍白的小脸,轻声道。
“嗯,不过,现在她的身子虚弱,没有办法进行以毒攻毒的疗法,只能先养好身子,再进行治疗。”
“师父,劳您费心了。”
“阿且,我是你师父,我叫明渊,既然小濯将你带回来了,那就是你与我天衍宗的缘分。”
明渊拢了拢发丝,那双凤眸冰冷却也柔和:“我天衍宗虽然人少,却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你身子弱,只管使唤你这几个师兄。”
“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你便告诉为师,为师替你收拾他们。”
明渊目光复杂的看着姜且,女孩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病色,水眸清澈泛着光泽,却也神。
唇瓣泛着白,瘦弱的仿佛风吹一下便倒,又如同淋雨的娇花一般摇摇欲坠。
果然,这娇娇女孩就是比臭小子们看着香。
闻着也香。
明渊搓搓手,低头嘴角露出一抹傻笑,嘿嘿嘿,他本不期待能找到新徒弟,毕竟这环境,估计要饭的都不会来,
没想到,居然还真让小濯带回来了。
还是个女娃。
刚才一进门他就按捺不住了,不过小徒弟身子不好,贸贸然的,才将人吓走了。
真是得不偿失啊。
“好了好了,你们几个臭小子,身为师兄好好照顾你们的小师妹。”
“是,师父。”
姜且乖巧的缩在一旁,一盏茶的时间,碗中的饭菜堆成了小山,她柳眉轻蹙,心口暖暖的。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她不明白。
-虚宗
“宗主,长衍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月长老看着十三峰中消失的一座山峰,此时,中间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他嘴角抽了抽。
走就走吧。
还将自己那座山峰搬走了?
谁不知道长衍座下好东西最多?
宗主冯晨叹了口气,俊脸划过一抹奈:“我也不清楚,只听说长衍闭关出来后,就吵着虚宗影响他的寿命,影响他气运,影响他的桃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