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图拉博沉默地点头，对莫尔斯所言之话的隐藏含义有了他的猜测。

“看来帝皇还是喜欢塔。”他说。“继保留了蒙娜丽莎和向日葵，以及我并不想问但能够猜到部分真相的雷霆旗帜后，在这座光明冠冕般的宫殿中，他依然要建起一座通天的高塔，令它化作文明史中不朽的一个象征。”

“我相信泰拉档案馆对你开放。”莫尔斯回答，“或者记录大殿，奥古斯迪安图书馆。如果你没有在其中找到相关资料，我就不会告诉伱。”

“所以你为什么在这儿看他们施工？”

“高塔在人类历史中有过什么象征意义吗？”佩图拉博问。

他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佩图拉博觉得将他支开后，他就没有空闲去关注他学徒的状况——难道佩图拉博工作时从来不会听点儿音乐小曲或者其他音频，来减弱内部空间中分散注意力并且不希望出现的噪声吗？

他放下图纸，象征性转一圈头活动他根本不存在的颈椎，然后离开房间在泰拉皇宫中闲逛起来。

“马格努斯明天离开泰拉。”佩图拉博说。

在为黑暗诸神献上服从者的奴仆之身躯时，通过混沌与恶魔追寻力量的行为往往会导致变异的大量积累，最终可能致使黑暗的奴仆降格为一大团人性萎缩、理智和思想崩溃的混沌之物。

文中着重讨论了一种莫尔斯知道但没有命名过的东西。

凡是此类庞大的宏伟建筑似乎总有一种共性，那便是在某个时刻，建筑群中必定有一至多个地区正处于修缮之中。他在长廊中向外看时，偶然看见一处点着灯的施工场地旁站着他的学徒，就从长廊里飘出，落到佩图拉博身旁。

至少经过一些定量的测试后，莫尔斯确认对于这种玩意而言，就像退化成了卵之类的糟糕玩意一样，它们甚至意识不到死亡将是解脱。

“只是看看。”基因原体抬起头，视线越过工地。

有如天鹅丝绒背景一般的宁静漆黑天幕下，可以看见一座高耸白塔的朦胧之影屹立在重叠高墙深处，静待攀援。

它们失去原本形态，从人类变作不可名状的野兽，解剖后内部浑浊污秽不堪，完全变成由大量纠缠的触手与眼睛组成的可怖肉团，只有极少的原生部分得以保存。转变的痛苦足以碾碎心智，留下了一个没有理性的肉体，跟随黑暗诸神的大军蹒跚伏行。

顺便一提，马格努斯登在报纸上的内容为“近日在无机物融合研究过程中偶然催生灵能微型活性物种，请各位就此话题展开讨论”。

他放下炭笔，白纸上的设计稿已经初步完成。那是一把长柄战锤的雏形，在设计时莫尔斯选择精简整体造型，仅附加符文强化能力——他想过几秒钟多页锤，后来觉得多页锤不涂成杨桃色就白费了它的造型，而令一位军团之主拿着一枚巨型杨桃上战场还是太过了。

divclass=contentadv让莫尔斯多思考了一段时间的是战锤上纹章的设计。

“然后在塔顶见到帝皇，向那个金光灿灿的家伙立誓，宣布对帝皇、帝国、人类的忠诚。”很难说莫尔斯的话语里是否带有讽刺，“事情总是这样。”

“我回房间，再画点东西。明天你和马格努斯假如要道别，不要找我。我不擅长那个。”

“那么，明天见。”佩图拉博点头。

注：为黑暗女士正名，她面团里的真不是蛆，只是不知名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