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手指印非常明显的公孙老太君,被捆死在了靠背椅子上,她闭着眼睛默默的流着泪。
这神态看着有几分悲悯。
尉迟松云和吴潇潇还要骂几句,他们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转头去看,然后把已经到喉咙眼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白远风对着正好看过来的尉迟夫妇点了点头,然后高呼一声。
“太后娘娘驾到!”
除了被绑住的薛家大房几人以外,其他人都整整齐齐的对着尉迟紫萍行礼。
公孙老太君听到行礼的声音,她睁开了泪眼。
差点被尉迟紫萍头上的珠翠闪瞎眼。
尉迟紫萍此刻被阳光笼罩,她看起来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尉迟紫萍和素着一张脸,头发都没梳的公孙老太君对视了一瞬,便移开了目光。
“准备行刑!”
白远风一声令下,原本站在墙边的四个拿着鞭子或板子的大汉走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他们几个都是昨晚从京城府衙里调过来的,在行刑这方面,那是绝对的专业。
“为什么公孙老太君也要挨鞭子?”
尉迟晚儿疑惑的问。
“晚儿小姐看看就知道了。”白远风没有多说。
尉迟晚儿环视四周,院子里人还挺多的,花贝一说,尉迟晚儿才知道有上千个宫女太监奉命围观。
“薛四爷今天一早就出宫了。”
花贝小声的跟尉迟晚儿咬耳朵。
尉迟晚儿猜测,薛明归是不忍心看他大哥大嫂挨鞭子。
“行刑!”
白远风伸手指了指薛陈夫妇,薛陈夫妇对视一眼,他们没有开口求饶。
凌冽的鞭子一下下抽到他们身上,力道不是很重,不怎么痛,就是看起来很大力。
薛陈夫妇不可思议的大睁着眼睛,他们侧过头交换了一下眼神。
然后疯狂的扭动哭叫了起来。
他们哭叫的声音听起来很凄惨,吓得一些很胆小的宫女,用手指指尖堵住了耳朵。
尉迟晚儿看出了弄虚作假,她回头看着尉迟紫萍。
尉迟紫萍用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薛陈夫妇教出这种儿子来,确实该打,但是薛永荣不是被他们教坏的,他们两个很辜。”
尉迟紫萍说到最后一个字,便把目光投向了被吓得不停哆嗦的公孙老太君身上。
公孙老太君在哆嗦,眼泪哗哗流的她,是害怕,而不是心疼。
早在薛明竹放弃家主之位那天,公孙老太君就对她这个不争不抢的逆子死了心。
她把全部热情和爱转移到了薛永荣身上。
从那天起,薛明竹夫妇的事情,就跟她没有关系了。
只要薛永荣在家,公孙老太君就会反复说一些会支持薛永荣抢家主位置的话。
这个,薛明竹是知道的,可那是亲娘,他想阻拦,也不知道怎么阻拦。
而薛永荣和他们夫妇也越来越不亲近了。
……
四十鞭一下子就打完了,薛明竹觉得就是一点皮肉伤,涂点药没几天就会好。
陈氏也没啥感觉,就是有点麻。
她和薛明竹很有默契的哭着,还特别夸张的说:“夫君没死,妾身实在是太高兴了。”
公孙老太君听着陈氏说死啊死的,她很怀疑有没有那么严重,可她被绑死了,回头也只能看见椅背。
薛永荣也看出了是假打,他看明白以后,突然对即将到来的八十大板不屑一顾了。
八十大板算什么,就算数量翻两倍,他也不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