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吟倒是没有挣扎,乖乖的被他牵在身后。
他的目光落在那身如墨般的衣袂上,漆黑的眼眸里满是冷意。
青煎观入门需要灵牌,穿过一道屏风走廊,林鹤钰便把他带到了寝房里。
入了门,房间的一切尽收眼底。
工整的床,屏风,书架,窗外蔼蔼高山,远远望去,
谢泽吟头一次见到这般舒适的住所,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寝室里还未修缮完好,几个黑衣奴仆苦兮兮的做着苦力,见到两人,都是满眼怨念。
林鹤钰教训人有板有眼:“怎么回事,你们还有怨气了?小心我告诉你们大小姐,说你们消极怠工!”
“林仙师,你要不和大小姐说说吧,”来福是黎棠昭最得意的仆从,“这些东西都砸烂了,根本修不好,还不如全换成新的。”
“哼,砸的时候,也没见你们也没手下留情!”
林鹤钰存心想给这些刁奴一点教训,摆摆手:“你们还是快修吧,我这可都是昂贵的物件,和外面的俗物可不一样,你们最好早点修完,不然我就叫你们大小姐亲自来监工!”
几个奴仆哀嚎一声,又任劳任怨做起了工匠。
谢泽吟跟在他身后,以为他薄待下人,不由怨念更深。
林鹤钰颐指气使一番,心情舒畅至极,他将人带到碗口内室之中,这才停了下来。
“你……”
“师兄……”
两人同时开口,又都同时闭嘴。
谢泽吟不明白,他平日里什么坏事都做了,还有何事好矜持的,真是可笑至极。
反正今日免不了一顿毒打,他干脆道:“师兄,你有话不妨直说。”
我就是不敢直说啊,林鹤钰如鲠在喉。
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眼睛,总叫他有种心慌的感觉,可能是原主的心虚还残留在身体里,让他有种法面对这人的力。
但事情还是要解决的,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把衣服脱了。”
谢泽吟呼吸窒了一瞬,戒备的攥紧了衣领:“师兄这次又要做什么?”
“师兄想打我的话,没有必要脱衣服吧。”
林鹤钰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
中曾经描写过谢泽吟背上有旧伤,他只是想要确定一下而已。
然而谢泽吟并上帝视角,只以为他又要变着花样的惩罚自己。
他别过脸,眼神里透露出屈辱和隐忍。
一瞧这情况,林鹤钰更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心中越发急切,没管三七二十一,就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的。”
谢泽吟自是躲。
但他越躲,林鹤钰便越是心急,非要查看他的伤势不可。
两人在内室里像是割占地盘似的争夺。
突然,你追我赶间,谢泽吟像是踩到了软物,单薄瘦弱的身子一滑,往后倒去。
林鹤钰本意并非捉他,但谢泽吟连连后缩,这也让他更加来了劲头,只是,他还未来的及抓住那一抹衣角,对方已经倒在了地上。
“砰——”
花瓶破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芙蕖被丢在地上,清水四溢,原本就狼狈的内室越发脏乱不堪。谢泽吟正好躺在一片水泊中,白袍瞬间濡湿了一大片。
他的墨发早已披散开来,更衬的小脸瘦削精致,只是,此时这双眼睛慢慢失去神采,好似行尸走肉,失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