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真的想救你哥吗？”

在食堂吃完晚餐的原渺，在最开始的风雨廊转角，突然被身后一股力量抵到墙壁上，左肩多了一股重量，像是一个人的头靠在了上面，他的嘴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吐出这句，又骤然离开。

原渺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那股气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嘶，肩膀被撞的好疼。

每次都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还硬要凑的特别近。

“不用你管！”原渺还痛着，语气也比较冲。

她知道他说的是跟褚晓卉告发校园霸凌那件事，帮了她，反而会让自己的任务受阻。

“桀桀桀，你哥是死是活跟我可没关系，不过好心提醒一句，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那人的恶念不增反退了，之前说的百分之三十，可能现在都不到百分之二十五咯！”一号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原渺沉默。

一号也不逼她，说完就准备走。

“等等。”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原渺被叫住。

一号扬眉示意她继续说。

“我想见你的时候该怎么做？”原渺直视他的眼睛，一脸认真。

“你想见我？”一号听到后笑弯了眼，第一次遇到主动想见他的人，哈哈，真是稀奇，一号低头凑近，用戏谑的口吻，“嗯——想见我的话，就在心里喊我的名字吧。”

你叫什么名字，原渺话还没说出口，突然转角处传来了响动，闻声望去，转角墙后出来了两个男生，他们用手遮着脸匆匆跑到另一边去了，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什么。

原渺望向一号，示意他解决一下，一号只耸耸肩，奈的摊手。

“你有什么能力？”原渺不死心地追问。

“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一号嘟嘴欠揍地回答。

要你有何用？

面对原渺鄙视满满的眼神，一号怡然自得，一点不心虚。

“你只要知道我能救你哥就行了。”

“我能回去看看他吗？”提到他哥，原渺不自觉地有些伤感。

“一个植物人有什么好看的，动也动不了，你要是不想回去后看你哥还是个植物人就专心做任务吧。”

我也早点下班，一号在心里腹诽。

原渺被一号开口闭口地任务搞得心烦气躁。

她当然知道任务很重要，可她控制不住，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他哥哥一样的人。

她努力想要自私一点，牺牲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去换取最亲的哥哥的生命，听上去毫难度，是再划算不过的事了，可实际遇到了她才知道有多难。

她不是傻子，自己穿到这个世界来的第一天，在医务室看到齐简的那个瞬间，她就知道她在遭受着什么。

赠笔是虽心为之，但她也会在夜深人静时产生庆幸的晦暗心思，她以为对一个本就很可怜的人来说，不听不看，不接触不靠近，让她的恶念变化按照原本的故事线发展，应该就足够了。

可是当真正看到现场的时候，那一刻产生的愤怒和心疼实在太深刻了，不会消失的，所以哪怕后面机缘巧合知道了是她，她还是选择了告发，至少在当时，她不会选择闭上嘴走出办公室。

现在想起她还一阵后怕，如果当时她出去了，她后半辈子应该就废了吧，自我厌恶的人还能有什么未来呢。

......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不想扯任务的原渺抓住脑海里的瞬间灵感，继续之前还没问出口的问题。

一号正色低头凑近原渺，像是他的名字是什么绝密，原渺附耳去听，只收到：“不告诉你。”

？？？

这人是有什么大病？

呼，深呼吸！恶魔嘛，有点恶趣味很正常，深呼吸，呼！

“快说！”原渺绷不住了，用手撑住他的肩膀，狠狠地将人反抵在墙上，脸上是满满的恼火。

一号只痛哼了一下，就仰着头靠在墙上垂眸看着她笑，就是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