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观看去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毛坯房,里面湿冷,墙面上结了许多虬曲蛛网,像是荒废多年的模样。
每有步履踏过,地板竟会嘎吱嘎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坍陷,令人打颤心悸。
屋内的尽头是一间洗漱房,这本是皇室提供给罪犯的福利,可以定期来此处淋浴清洁身体污垢,但是由于典狱长冷血无情,残虐失心,从不给罪犯喘息时间,这里自然也就荒凉冷清了。
淋浴外间有存放狱服的地方,必须身穿这种服饰才能下矿劳作,许子殿一行人此行的目的就是更衣换装。
因男女有别,花裳儿和上渊时雨就去隔壁房间打理自己。
半刻钟后,众人皆整装待发。
主矿区。
此时工地人声鼎沸,呐喊声喘息声混成一团。虽喧嚣嘈杂,但是所有人都在井井有条的从事手头工作。
马上就到中午饭点了,如果不完成看护长的规格要求,食物就会减半,反之就会获得额外肉食供应。如同一个小王朝一般,有褒有贬,有赏有罚,系统完善,思路清晰。
运营至如此,开采效率提高数倍,深得皇室青睐。这都是归功于典狱长玉恒温,他钻研人事已久,会合理分配矿场资源,烘托罪犯热情,赏罚分明,即将就要代替兵处长的位置。
汐矿市权力划分分别是兵处长,全权包揽大局;典狱长看管整个采矿工程;看护长若干,实时监督罪犯开采效率;之后是各种杂七杂八任务的兵卒们。
此时,一位看护长开始巡察起来,检收罪犯们忙碌一上午的硕果。
猝然他停到一个囚人旁边,看着那人神色紧张还在不断用力挥动镐子,但那矿石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彷佛一上午都没有任何成果,显然是偷懒了。
“你小子,停一下,一上午就干这么点儿活?”看守长脸色狰狞,眼睛瞪得溜圆,如一只暴怒的雄狮质问着那人。
囚人颤颤巍巍,一副十分委屈恐惧的模样,眼泪差点夺目而出,磕磕巴巴的回应道:
“看守长大人,冤枉啊。我本是在隔壁十区劳作的,工作定量将要完成之际,被九区的李虎威胁恐吓,被强行逼迫来此地与他交换工作量。大人为我做主啊!”
所谓九区十区是指整个主矿区划分出来的区域,每一区域都有接近十人劳作,只要每日完成定量,即可无忧生活。
看守长面色冷青,不做考虑就掏出缠绕在腰间的刑鞭一顿猛抽,那囚人痛苦挣扎,挨了十几下后昏厥了过去,身上留下数道殷红的血印。
他之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粗是因为每个看守长都是各个省内甄选出来的刑手,他们暴力无人性,根本不会理会仁义道德,只是为了折磨别人而诞生的工具,这也是采矿效率提高的本质原因之一。
周围囚犯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也清楚,在这地狱里,没有寄托依赖,只有势气实力才有话语权。像今天这种持强凌弱,抢夺区域的事情屡见不鲜,不想被看守长暴行,就要硬气起来,守护好自己的劳作成果。
忽而,一个衣帽不整的兵卒脚踏清风火速奔来看守长位置,他好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右侧脸颊上还有掌托的压印。
“报看守长,城门监察兵易诗辉求见。”
看守长疑问困惑的自言自语道:“他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