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唐心冉愕地看着他,跟苏南絮在一起两年了,这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她的名字,“她不是你妹妹吗?她怎么了?”
“我弟下个月跟她订婚,上个月你们在我弟的生日派对上见过的。”苏南絮抬头看了一眼唐心冉继续说。
“牧舟吗?”唐心冉自言自语地说,眼睛看着别处若有所思,那次会面仅仅是一面之缘,便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记得祁颜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湖水,笑盈盈地看着她,眼角微微上扬,像一朵绽放的花。
此时苏南絮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用另一只手对她做了个走了的姿势便开门出去了。
唐心冉以前的工作是苏牧舟的私人助理,全天候命,那时候苏南絮是作为集团CEO也就是首席执行官,常年居于新加坡管理子公司,苏牧舟是作为总裁在公司做管理,他们的父亲还没有打算任命总经理,所以总经理的位置是暂时空置的,尽管苏牧舟也知道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他父亲留给哥哥的。
苏牧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如果我哥是负责执行的最高打工者,那么我作为协助CEO的打工者还是需要努力工作的。”
凭唐心冉的履历要做总裁助理,其实也是有些勉强的,所以她努力工作,要对得起苏牧舟的青睐。她每天早上八点准时出现在苏牧舟家里,跟他汇报当日的行程,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公司上上下下全都知道,苏牧舟在的地方就有唐心冉。有时候一些合作方会找人专门打听唐心冉的行程,然后借此机会偶遇苏牧舟。偶尔也会出现只有唐心冉一个人的时候,一般这时候合作方还是会礼貌的跟唐心冉套套近乎,得知苏牧舟没跟她在一起后,会借机离开。有时候苏牧舟也会借着出差,在国外多呆些时间,然后陪她去转转。再后来,苏牧舟索性要她住在了自己家里。还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方便工作。
看着苏南絮离开的背影,唐心冉想到的昨天晚上的梦,在梦里,苏南絮用力的拉着她的手腕,急匆匆的带她去一个地方,她的手被苏南絮扯得生疼。她急促地呼吸着,仿佛失聪了般,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她被拖进一个教堂,她低头看自己竟然穿着洁白的婚纱,重重的门被苏南絮用力推开,她慌张的看着四周,周围的人仿佛在笑着说什么。这时候苏牧舟拿着捧花朝她走来,嘴里嘟囔着说什么,她听不见,她慌张的看着拖着她手腕的苏南絮,只见苏南絮在笑,苏牧舟也在笑,她想挣脱苏南絮束缚她的手,她用力一扯,苏南絮松开了手,她自己却跌到在地,等她再抬头的时候,苏南絮和苏牧舟却对她视若睹了。她喊着苏牧舟的名字,但是嗓子却发不出声音,在场的所有人都好似她不存在一般。他们自顾得说着,可是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在教堂里慌张失措的时候,教堂大门又被打开,黄灿灿的光照进来,却什么也看不见。
光是回忆都让她心慌,他和苏南絮两个月前才从新加坡回来,因为苏南絮新收购了一间娱乐公司,需要自己人进去,方便后续管理,虽然这两年他在苏南絮身边只是个挂名的助理,但凭她从前在苏牧舟手下工作的三年里,没有出现过任何差,她的工作实力也是被苏南絮认可的。但是唐心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于是成立了单独的工作室,让她去考了经纪人执照,然后作经纪人去培养几个心腹。只是这次回国,他偏偏向苏牧舟介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她曾一度以为自己只是苏南絮报复苏牧舟的一枚棋子,也许哪天他想通了,他就就放过自己,两年的时间好像不够让他消气,但他的这句“未婚妻”让她惊恐万分。
唐心冉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苏南絮的这栋房子只是他众多住所的其中之一,原本是配了管家、保姆、司机,但是因为唐心冉实在不习惯家里有别人,所以,李管家只是带着陈阿姨在每周固定的时间来家里整理,不留宿,司机一直是向华城,偶尔是老张来换班,苏南絮用人很谨慎,不会随意换司机。
她给苏牧舟打了个电话约他在赛棋&咖啡见面。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唐心冉便出了门了。
刚把车驶出大门,天下起了雨,绵绵密密的雨线忽大忽小,淅淅沥沥反反复复,像六弦琴般叮叮咚咚地敲打着地面。
她想起了七年前,那年她19岁。
“你快点来呀,要点名了!邹老大的课啊,你快点!”李由希在电话那头焦急催促她。
“到了!到了!后门开着没!”唐心冉喘着粗气声音忽大忽小的对电话那头的李由希嚷嚷着。
唐心冉因为要照顾奶奶所以每周末都会回家,一般情况下,她周日晚上就会回学校,但是头一天奶奶过生日,况且她暑假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她想多陪陪奶奶,蓟城到平城有2个小时的车程,她一大早就从家里赶去,但还是迟到了。她和李由希都考上了平城的南大,应念禾在平城的商大,距离不算远,公交车的话40分钟。
“开着开着,快!”李由希的声音越发紧张。
唐心冉赶到的时候刚好比邹在蓉慢那么一点点。
所以她就被老师记住了,下课的时候就让她帮忙搬教具。她倒不是怕老师,她巴不得跟老师套套近乎,只是邹在蓉看起来忒严肃了点,光是站在那,就让她不寒而栗。
搬完教具她干笑了一声,才挤出一句:“邹老师,我请您喝杯咖啡吧,也顺便有些学术问题想请教您一下!”
原以为邹在蓉会答应,没想到邹在蓉却说:“你一个学生请什么客啊,被人听见还以为我收受贿赂。”
唐心冉一听,心想没戏了。于是傻乎乎的笑了笑,正准备说算了。却听见邹在蓉缓缓地说:“要请也是我请你,谢谢你帮我搬教具。”
唐心冉听她这么一说,瞬间放下谨小慎微的态度,变得悠哉悠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