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冉驾着车打算去购物,因为出门的时候可不是穿的这一套,买东西刷的是苏南絮的卡,用了多少他都会知道,说是现金也不可能,苏南絮比谁都聪明,她可不想骗他。所以她来店里确认了身上衣服的价钱,买了一个包,和两件加起来价位跟自己身上差不多的小礼裙,挑了两双鞋,还买了新香水,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牧舟的味道,所以一上车就打开香水狠狠得喷了几下。
因为苏南絮周末也忙,在新加坡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他出差的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到处去转转,就像是在旅行,她会一个人去夜间动物园,欣赏波光粼粼的湖泊、绿荫葱葱的山坡、边际的茫茫热带雨林。只是当苏南絮一回来,一整晚她都像个宫女似的,舔着脸对他献殷勤,伺候完他还要疲惫地回自己的房间。
李由希开了一间美术设计公司,应念禾工作之余也会过来帮忙,唐心冉回国后的这两个月几乎每周都来,有时还会替她拉资源,一些客户有点眼色的也认识她,毕竟之前她也是苏牧舟的助理,手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人脉的,还有些客户总是支支吾吾地想要表示自己跟苏家的二位公子是朋友,大多是想通过她来讨好苏南絮或者苏牧舟的,唐心冉只觉得那些人眼神不好,看不出来他只是利用她,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她不过是一张被用完的抹布,虽然把自己比喻成抹布好像有点不好,但也差不多嘛,现在自己还是一张算是白净的抹布。她猜想可能苏南絮是知道的,毕竟他多么神通广大呀,每次出门只说出去跟朋友聚聚。大概苏南絮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唐心冉拿着这些东西去李由希工作室去找她,刚好今天应念禾不上班也在,给了她们一人一条裙子,一人一双鞋。
只是说:“不用客气啊,一定收下,算是帮帮忙嘛!我要小心谨慎!”
因为赶时间也没寒暄几句,就驾着她的车离开了。
她其实不喜欢下雨天,以前苏牧舟总问,为什么讨厌下雨天,她只回答说,因为冷。然后咯咯地笑着去抱着苏牧舟。
其实不是怕冷,是孤寂。她告诉苏牧舟,父母是在下雨天去世的,爷爷出殡那天也在下雨,就连奶奶去世的时候也是下雨天,她实在是对雨天有失而不甘的执念。
到家的时候,见苏南絮已经回来了,正在看新闻。便笑着对他说:“见完苏牧舟就去购物了,怎么样,好看吧。”说着还转了个圈。然后把袋子放下来。
“嗯,下次让品牌送过来吧。”苏南絮看着她,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坐到他旁边:“嗯,换香水了。”
“你就不晓得女人天性就是喜欢购物,送过来哪有自己去来的过瘾。”唐心冉说着揽过苏南絮的肩,我跟苏牧舟斗了几句,我说他得找个真正喜欢的,结婚不是儿戏,你猜他怎么说。
苏南絮轻轻捏着她的鼻子说:“他说什么了。”
“他居然说我自己嫁不出去还羡慕他先结婚,你说我嫁不嫁跟他结不结婚有关系吗?”唐心冉嘟着嘴撒着娇,一副先结婚是有理,可与她关的样子。
“要不要,我们也结婚吧。”苏南絮眉梢挑起,似笑非笑的说。
唐心冉眼光微暗,苦涩的笑意微现:“说什么呢,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结婚吧。”苏南絮神情拘谨,眉宇间泛着郑重之色,认真的说。
“你确定,你要娶我。”唐心冉试探性地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吞进去的话像荆棘一样刺着她的喉咙。
苏牧舟说是他的母亲拆散了哥哥母亲和父亲,所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南絮一直对苏牧舟心存芥蒂,想要把他身边的人也抢走呢。唐心冉这样想着,但是又觉得不止这一个原因。
“等我想生小孩子了的时候我们再谈这些吧,好不好,结婚。我没有父母,结婚的时候,我给谁敬茶,谁送给我送嫁。我,并不想结婚。”唐心冉低着头茫然若失的说着。她在苏南絮前总是像只绵羊一样,那么温驯,总是小心翼翼,不会说让他动气的话。
“我不为难你,我也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苏南絮冷然的眉宇间隐隐的泛起一丝疏离感。
“我去补个妆,待会去见牧舟和祁颜。”唐心冉说着就上楼去了,她不想与苏南絮正面交锋。
走进房间关上了门。走到梳妆台前,拿着一支口红往嘴唇上抹,抹完之后对着镜子笑了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究竟是假笑还是真高兴,面具戴久了,就撕不下来了。
恍惚间,门被打开了,唐心冉茫然失措的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