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言才出去关上房门,秦樾就睁开了眼睛,哪里有半分睡意。
他有条不紊地起床,叫佣人来收拾房间,然后穿上睡袍,到浴室洗澡。
昨天晚上他也一直没有睡着,现在精神不太好。
把身上留下的味道洗掉,他还要舒舒服服地补个眠。
什么“今早的重要会议”,全是随口胡的借口。
洗完澡出来,他正要拿吹风机的当口,门外有人礼貌地敲了两声门:“老板。”
秦樾没有开门,就隔着墙问:“他回去了?”
门外的人毕恭毕敬地答:“是,都照您的吩咐,用专车送回去的。”
秦樾看着镜中的自己,捋了捋凌乱的头发:“他看起来怎么样?”
“脸色不好,走路动作有点奇怪,没有吃准备好的早餐,直接要求回去的。”
要是他还能留下来吃这个早餐才奇怪了。
“他说什么了吗?”
“除了要回去,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说完,他举起吹风机吹头发。
头发吹干,卧室也被打扫干净了。
床单、被套全部换上了新的,地板一尘不染,桌上放着果盘的位置被换成了一个华丽的大花瓶,花瓶里装的是今早采摘的鲜花。
那个位置本就不是用来摆果盘的,更不会摆着一把水果刀。
但是昨天秦樾特意吩咐把花瓶换掉了,林非言走了,就该换回来。
掀开被子,秦樾坐在床上,给冉东打了个电话。
“按林非言的意思,草拟一张合同,不用太精细。”
冉东脱口便道:“你相信他了?”
秦樾却答非所问:“我觉得他的目的并不是和寰宇合作房产生意。”
冉东更加困惑了:“那还要拟这个合同?”
秦樾把手机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上:“走个形式,我想看看他的反应,还有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明白了。”冉东应下之后又有些担心,“只是他既然别有用心,你继续跟他接触会不会不安全?”
“其他的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秦樾笃定,“他还不想要我的命。”
他给了林非言杀了他的最好时机,但是林非言没有用那把刀下手。
“那么他和之前的暗杀应该没有关系吧?还有我们也查过了酒店录像,破坏门锁的人身形与他不符。”
秦樾对冉东的推断既没有表示赞同,也没有表示反对,他只道:“你记得拟好合同就行了。”
冉东立即接道:“我今天把合同拟好送过来。”
秦樾从容不迫地否定了:“不用这么麻烦。这合同我还不急着要,你一周之内拟出来交给我就可以了。”
冉东答了“是”,便不再多问。
秦樾握着手机靠在床头沉思起来。
林非言虎口的茧是射击爱好所致,言行举止没有破绽,昨天晚上药物反应正常,身上没有伤痕……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切都可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