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道:“侯爷,他该不是要仿效曹孟德的官渡之战,假借示弱以松懈我军军心吧?或者,这是个鸿门宴……”
“慕容家向来以光明磊落自诩,不会使曹孟德的狡猾伎俩。”
轩辕策微扬起头,“回信不用写那些扭捏诗句,只要约定时间、地点,明日,我要在江上会一会这位慕容家未来的小邦爷。”
次日,在怒江江面上,一艘挂着蓝布船帆的孤舟,在江面上随波起伏。
江南彼岸,一艘快船乘风破浪,瞬间即至。
快船上,依然是一身朱衣的连建澄站在船头,大声说道:“临江侯依约前来赴会,慕容小侯爷怎么不出船相迎?”
语落,便见孤舟中走出一名清秀小厮躬身回应,“我家小侯爷向临江侯致歉,小侯爷身子不适,不便出船迎接,请侯爷见谅。还请侯爷过船一叙。”
连建澄冷笑道:“小侯爷好大的架子,他的父亲与我家侯爷以平辈论,他算是侯爷的晚辈,若要见面,也该是他过来见我们侯爷才对。”
“勿逞口舌之快。”轩辕策从舱中悠然走出,气度雍容,顾盼之间有睥睨天下之姿,令人不敢直视。
“小侯爷以诗文相邀,看来是个文人,我过船一见又有什么可怕的?”
他足尖轻点,如落叶般轻飘飘落在蓝帆孤舟之上,正好江面起了一阵风,船身剧烈地摇蔽了几下,他却如钉在船板上一样,文风不动。
“佳客远至,未能亲迎,还请侯爷恕罪。”舱内传来一道清幽的歉意。
轩辕策俯身进入船舱,舱内窄小,只有一张小桌、一壶酒、两只杯子,以及一个人,静静等候。
舱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过了片刻,才看清对座的那个年轻人。
上次见到慕容眉时,对方还是十五岁的少年,现在却已是二十一岁的青年。
他依然如记忆中那样瘦削,只是脸色似乎更苍白了些,一脸的病容。
小桌下面,一条纯白的毛毯盖在他的膝盖上。
轩辕策见了,剑眉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