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
“干啥?”
背对着他,柳夭夭咧嘴笑了。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了。
“我喝。”
贺景行拿着杯子,低着头老老实实道。
柳夭夭声音依旧凶巴巴,“喝什么?水吗?”
贺景行更紧张了,夭夭是真的生气了,“奶,我喝奶,你别生气,我了。”
柳夭夭声偷笑,怪不得大人都喜欢吓唬小孩,确实挺好玩的。
她严肃着脸,斜着眼看他,“真的知道了?”
贺景行连忙点头,生怕回答晚了,“知道了。”
蚊子越来越多,柳夭夭起身回屋。
脸色依旧严肃,“那我教你泡奶吧,今天罚你喝两杯。”
贺景行没吭声。
他是个聪明的,柳夭夭说一遍,他就会了。
十八岁的孩子,喝了一杯后,又自己给自己冲了一杯,咕咚咕咚喝下。
喝完以后撑得打了个嗝。
崽崽的奶也是他冲的,一大一小都喂饱,柳夭夭觉得满足坏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大约九点钟了。
贺景行抱着草垫子铺在地上。
柳夭夭:“你干嘛?”
贺景行直直躺下,两手掌握置于胸前,姿态比安详。
“男女有别,我打地铺。”
“晚上太冷了,你赶紧上来。”
“我不,你别管,我就睡地上。”
又不听话了。
柳夭夭叹了口气,算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就是别扭一些,反正是夏天,随他吧!
累了一天,虽然没看光脑,但她也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稳稳的声音,贺景行睁开眼起身。
黑夜中,一瘸一拐的身影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那道身影又回来了,他关上门,轻轻拍了拍衣服。
半夜三更,夜深人静,一阵哭声传来。
柳夭夭睡梦中打了个哆嗦。
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哭呢?
翻了个身又睡过去。
“爹,娘,别丢下我。”
又是一阵哭喊,柳夭夭清醒了,黑夜中,她目光呆滞,两眼神。
“别打我,好疼,别打我。”
陷入梦魇了吗?
触手一片灼热,摸上他的额头,滚烫。
发烧了。
“景行,醒醒,贺景行,你醒醒。”
柳夭夭后悔死了,就不应该让他睡地上。
现在好了,本来身体就弱,现在又生病了。
幸好空间囤的有药。
“怎么喝不进去呢!”
贺景行的嘴闭得紧紧的,像是不高兴生气了。
柳夭夭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流出来的水,一边道:“真是冤家,我上辈子肯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这辈子还债来了。”
微微用力,把他头抬到腿上放着。
“来,贺郎,吃药了。”
手捏住两腮把药一点一点灌进去。
喂完小半杯的冲剂,病人仍然眉目紧锁毫不知情,而她这个喂药之人倒是出了一身汗。
“好了,喝了药,一会儿就退烧了,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