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暴露了?”
夕颜怔怔的,没有挪动脚步。
“快!”涂山衍催道:“你想他死吗?”
“死?不要!”夕颜回过神来一把驮起清河皖翼,小心翼翼地将他卸在阵法当中。
灵力涌动,如水似火,金黄色的光波不断在他身上流动,汩汩潺潺、源源不断,像丝带又像泉水将他托起来悠悠转动。
“这是在用灵力护他心脉吗?”
夕颜禁不住伸手去触摸,却听到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等回过神来她已弹出老远,手臂麻痹没有知觉,彷如被雷击。
输送灵力罢了,怎会产生如此强大的反作用力?夕颜若是娇弱一点恐怕命不保矣。
“你没事吧?!”涂山衍远远问道,“手可还在?!”
“手?”她低头一瞧,手黢黑的抬不起,还钻心的疼,“糟了……”
她忙从束腰里拿出丹丸含在舌下,心跳呼吸立马平缓了不少。
这用毒虫毒蛇毒蝎制成的毒药有强大的止疼力,夕颜每次受伤都靠它缓过那阵劲儿。
“喂!”涂山衍又喊话,“你打不打紧?”
“虞!勿要瞎操心!”夕颜嘴硬,“守好你的阵!”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高声道:“要是我的‘货’有半分损伤,你这辈子别想走出蛮荒!”
“好啊!”涂山衍没皮没脸地接话:“夕颜姑娘如此殷切地挽留在下,在下乐意奉陪,一辈子就一辈子!大不了天荒地老!”
“呸!”夕颜对他的“情话”嗤之以鼻,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死狐狸!”
涂山家的狐狸都是轻浮之辈夕颜是晓得的,但真切地见识到尚算首次。
“你别仗着自个儿好看就以为人人都会拜倒在你的华服之下。这儿是蛮荒,不吃你油嘴滑舌那一套!”
“夕颜误会了!”涂山衍好不冤枉,“我只是……只是……”
他只是什么说不出来。他亦不知刚才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鬼话,闹得现在解释已枉然。
幸而他有“人质”在手,夕颜不会一言不合转身就走。
不久她踏沙而来,满脸愠怒。
“要不是你在守阵,要不是……”
要不是清河皖翼还在阵中,她真的会对他不客气。
涂山衍委屈地道歉:“对不起,在下意冒犯,只是说笑罢了,还望夕颜海涵。”
“海涵个屁!你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搞清楚这是在蛮荒,不是在不咸山庄!”
“明白。”
“你不明白。”
“什么?”
“这么说吧。”夕颜长吁了一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儿环境恶劣,我们从生下来就只做一件事——怎么活下去。”
涂山衍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