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次事件之后，教会内部对这件事的调查，也没有持续多久，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把它压了下来。

克莱恩觉得“黑夜”告知他的信息量有些过多，他短时间已经消化不过来了：“那一位……”

将圣徽简单放到枕头底下时，克莱恩的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所以他躺在床上，花了不少时间让头脑平静下来，这才沉入睡眠。

在片刻冥想后，他过速的心跳才恢复正常，克莱恩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从床上爬了起来。

克莱恩坐在灰雾之上的大厅里，他手中垂下黄水晶灵摆，进行了几次话语有变动的占卜。

克莱恩一口回绝那个交易，起初只是担心会有伤害到艾丝特的情况，但是现在想想……他回避了一个极为危险的陷阱。

一颗光球被托在黑影的手中，里面的光与灰雾上的卓娅一模一样，但是并没有凝聚抱合，只有缓缓打转、散落分布的光点。

但是一想到上次那位女士将自己送进迷雾小镇的举动，克莱恩又很难说这算不算“敌意”，就结果而言，克莱恩在那次的危机中收获了“秘法师”的配方。

他什么时候会收到阿兹克先生的回信？

同时困扰着克莱恩的，还有另一件事，那位幽黑眼眸完全没有灵性的女士，告诉了克莱恩异常简短的一句话：

黑夜女神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甚至从艾丝特被收入查尼斯门来看，祂很大概率知道我们同为穿越者的事情。艾丝特既然知道那枚徽章的效果，应该是已经使用过，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好像是看出了克莱恩的疑惑，“黑夜”轻轻松手，让那颗与卓娅相似的光球，冲着克莱恩的方向漂浮，停在他的身前。

“那枚圣徽。”

克莱恩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在几秒钟后，垂下头在心口点出了绯红之月：“您好。”

克莱恩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紧盯着身前的光球，想起卓娅那时候提起的“交易”。

“我不清楚，她是否还会是你认识的艾丝特。”

她之前是说过拿到了奇特的骨剑，还起名叫什么“苍白骨钉”，但是并没有在我面前展示过那把骨剑的特殊……

“黑夜”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艾丝特会说，这是‘命运的指引’，然而很多偶然都是有其必然性的。”

要使用吗？

克莱恩飞快将这些话跟自己知道的内容相结合，但仍然一知半解，他了解的东西还是不够多：“您说是一部分，那祂完整的使命究竟是什么？”

一片温和的光芒从黑暗中亮起，飘往克莱恩的方向，直到它接近，克莱恩才看到了那个被黑暗层层遮盖的身影。

看出来他的犹豫与为难，“黑夜”抬起手，那颗光球又从克莱恩的身前飘走了：

至少从占卜结果来判断，这件事对克莱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黑夜女神对他没有任何敌意。

黑夜女神，真的是祂？所以我就这么站到了一位真神的面前？

克莱恩沉默了好几秒，他不明白为什么“黑夜”如此笃定艾丝特会给他，那样东西听上去就很宝贵，不过克莱恩还是问了一句：“那是什么东西？”

“如果你取得了那样东西，随时可以举行仪式献祭给我，记得考虑好你想要的东西，它值得一笔相当有价值的交易。”

克莱恩忘不掉阿兹克先生做出抉择的那刻，脸上平和的微笑。

克莱恩还想说什么，但是梦境在往昏沉的阴影里陷落，他只能听到那淡漠的声音，缥缈地落到他耳朵里。

“黑夜”轻轻叹了口气：“是‘复活诡秘之主’，而不是‘让诡秘之主诞生’。卓娅的锚定，对半神来说是极珍贵的能力，而对某些途径来说……

他的眉心也在抽痛，这次“友好交流”的后遗症，可比克莱恩预想中难受得多，艾丝特难道没反应么？

然而克莱恩掀起枕头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

那枚银质黑夜圣徽，已经碎成了几块。

所以这成了一次性通话卡？明明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来得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