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会背？老师提问我背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听见！”

郭城煜的温和在百里这里完全失效，气哼哼道。

“那你还在读这一页？”

“读书百遍其义自见，你忘了老师说过的话？”

“可我更认可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句话。”

百里挑着眉说道。

班上一窝子同学，他和沈染的成绩总是并列第一，郭城煜是第二，百里认为他的问题就在于太听老师的谆谆教诲，少了一些个人思考。

就像他的长相，端方有礼，缺了丢丢棱角和个性。

沈染小手支着小巴，看他俩辩，俩人辩了几句看沈染不插话就停了。

“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沈染小嘴一咧，笑着说道，看热闹不嫌事大。

百里和郭城煜都比她大一岁，都是好哥哥，都让她喜欢，可如果只能挑一个和她同行，她会毫不犹豫挑百里。

郭城煜太太太——好了，端方有礼，不吃蒜不说脏话，不像她，瞅见母亲郑欢不像人样就想动手把她的脸打薄，灵魂矫正过来。

而百里，总是和她同仇敌忾。郭城煜则是一边护着她，一边劝她父母永远，便是有，小辈也不应该管。

反正总之就是超级迷恋介子推割自己肉给孔子吃的那种仁人志士。

沈染不觉得自己对，也不觉得郭城煜，就是想我手写我心，人随着自己的心走。

郭煜城是她溺水了喊人把她捞上岸的人，百里则是不管自己能不能救人成功则扑通跳下水去抓捞她的人。

你说沈染能没个分别心吗？

不过，她也非常非常感激郭煜城是她同学，给过她不少的——性格上的熏染。

“染染来了？来来，进屋里坐。百里，你也进屋里来坐。”

忙过一阵子的郭福堂走了出来，和沈染，百里打招呼。

“伯伯好。”

沈染赶紧还礼。

“伯伯好。”

百里紧跟其后。

“你喊郭医生。”

郭煜城面表情提醒百里道。

“伯伯好！”

百里又重复了一句，沈染憋不住笑，小手勾了勾百里，提醒他见好就收。

“郭医生好。”

百里又叫。

郭城煜受不住他的鬼心眼子，拎起书本——直接——站到了沈染身边。

替她拂掉肩上的一撮小蒲公英绒毛，声音变回柔和，请求道：“在我家吃饭吧，我妈炕了葱花油馍。”

沈染爱吃葱花油馍，貌似全班同学都知道。

“你留下我也会留下的。”

百里赶紧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她。

沈染笑道：“城煜哥，今天不吃了，出来有一阵子了，得赶紧拿碘伏回去给我爸抹药呢。”

郑欢把沈世成往架子车上弄的时候，不知怎么弄破了他脚面上的一块皮，看着惊心怵目。

郑欢却不管他，只顾一门心思去找崔均露。

沈染和百里就来弄药，没想到在路上耽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