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

三方会谈，准确地来说，是单方碾压。

严姝宁神情严肃，将手机推到父女俩面前，屏幕上显示的是这次月考的成绩。

两人看了看，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默契的选择了不讲话，而是静等严姝宁开口。

“这次……”严姝宁一开口，父女俩就把目光投向了她。许莺歌的手绞着衣服下摆，有点儿不安。

“退步了好几名，怎么回事？”严姝宁用手指敲了敲屏幕，眼睛直直地看向许莺歌。

许莺歌移开目光，垂下头，低声辩解，“这次数学有点难，我……”

“难？”严姝宁有点不满，“那为什么人家林樾还能考这么高？”

他厉害呗。

许莺歌小声嘀咕：“当初不是你让我离他远点的吗？”

“说什么呢？”严姝宁一拍桌子，“那是言行方面，你学习方面怎么就不学学人家？”

许莺歌有些委屈，不再说话，只是用力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为什么大人总是那么善变，为什么要用一次考试来评判她的一切？

许伟达见气氛有些僵，试探着开口：“哎呀，姝宁，这考试嘛，起起落落很正常的嘛。”

“正常？”严姝宁的火气显然是差别攻击的，“现在是10名。下次呢？20？50？还是100？”

“下次不会了。”许莺歌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是啊，女儿都说了。”许伟达拍拍严姝宁的背，“我觉得这个教育啊，就得松弛有度……”他边说边向许莺歌使了个眼色。

许莺歌声地站起来，走回了房间。

砰！

她略带发泄地关上了门，靠着门板，感觉有点站不住。门外隐隐约约传来两人的声音，听不太清。

好累啊，她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静默了片刻，她拿起手机给林樾发了条消息，“在干嘛？”

一秒，两秒……半小时后，没有回复。

许莺歌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茫然，有几分委屈。毕竟，她觉得他是会秒回消息的人啊。

可是，可是有些事情是不是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终于，眼泪顺着精致的脸庞声息地滑落。她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用手背擦掉眼泪，木然地爬上了床。

良久，从被子里传来极力压抑过的抽泣。

翌日清早，走廊

许莺歌扒着栏杆，微微侧身，轻微地别过脸，盯着楼下的树，并未看林樾。

林樾显然也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他轻轻推了推她的手臂，“怎么不看我？”

许莺歌没有动作，语气有点生硬，“有事说事。”

林樾奈地绕到另一边，就看到了许莺歌有些红肿的眼睛，心生不悦。

“你这是，哭过了？”

“你到底想干嘛？”

两人同时出声。

许莺歌搬出说了很多遍的借口：“昨晚没睡好。”

“没睡好？”林樾极其缓慢地挑了挑眉，并不相信这个理由，“这是多大的觉没睡好，才能肿成这样？”

许莺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肿成哪样？自己出门前敷了一下，明明不算明显，怎么还有人能看出来？许伟达是，何羡是，他也是。

“你凭什么管我？”

或许是她没控制好情绪，林樾明显被这句话噎了一下。

“凭什么？”他一字一顿的重复，语气有点危险。

这是，生气了？

许莺歌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好，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是把你当朋友的，林樾。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挺好的，可是你连我的消息都不回，就好像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回事一样。”

她越说越委屈，昨晚不好的记忆在脑海里反复播放。

她也知道这样不对，甚至称得上是矫情。她没有权利要求刚认识几个月的人把她当做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