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你不是人！”

平日里，阮湘看到别人可怜的模样，心就瞬间软了下来。

但是今天。

不能。

不想。

她拿起王刚的手，在他掌心划下去，咬牙说道，“伤害了人就要受到惩罚。”

做完这些，她站起身走向崔老大。

刀尖上鲜红的血液往下滴落，崔老大蠕动嘴唇没敢说出半个字。他扶住手上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

“现在知道害怕了？”

阮湘冷笑起来，神情奈而凄凉，“以后不许再伤害孩子，女人和老人！”

说完，她蹲下身去。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看着那脚掌下洇出的鲜艳红色，阮湘落下眼泪。

那片红，跟国旗一个颜色，但是它配不上曾经那么多人浴血奋战得来的壮丽。

那片红，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而她手里的刀，是悲哀，还是奈？

不知道是哪一种情绪作祟，阮湘蹲下身抱膝哭了出来。

不知何时，有只小手轻轻抚摸在她的后背上。那手掌很小很小，但是足以熨平她这几日的苦累跋涉。

感受到弟弟的安慰，阮湘突然转身紧紧抱住他。

“姐姐不哭，飞飞是男子汉，可以保护你。”

阮飞抚摸姐姐的头发，就像姐姐经常做的那样。以前，姐姐说他会成为男子汉，他就要做个小男子汉。

平复情绪后，阮湘擦干眼泪看向阮飞。

“飞飞，你等姐姐一下。”

得到阮飞的同意后，阮湘将他拉到大树荫下的某个地方，抓了点泥土抹在脸上。

经过裴右身边，阮湘不经意看到了那个纹身。

小身板瑟缩了下。

意识到她的害怕，裴右看了眼自己左手臂上的狼形图案，悄悄用右手捂住了狼的眼睛。

走到墨樊面前，阮湘准备将那把折叠钢刀递出去，又收回了手背在身后。

看着眼前高贵矜持又冷肃的男人，阮湘沉了沉声音。

“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哦？”

那个清新灵动的女孩，突然间变成了花脸猫，墨樊不禁扬起嘴角。

“我给你钱，你放我们走。”

“多少钱？”

“五万。”

墨樊被她逗乐了，捏住阮湘的下巴左右看了看。

那副表情就好像是在商场挑选东西，阮湘补充道。

“我们农村孩子，长得丑，卖不了几个钱。五万已经是天价了。”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似乎没。

但是前一句嘛，他不同意。

吸了口雪茄烟在口中，墨樊在那香味缭绕中细细观察这张脸。

她长得很好看，即使抹了泥在脸上也依然好看。不施粉黛的清新，在那清澈的杏眼下，绽出一片花海。

那晚旗袍之下的曼妙身姿袭上脑际......

他低头看了看她那身村姑装扮，扬起下颌将烟雾轻轻吹到了天上。

烟叶的清香弥散开来，这味道让阮湘想起了爷爷。曾经爷爷抽的叶子烟味道冲，没这个好闻，但它们之间似乎有那么一丝相近。

“我数十声，从这里消失。”

说完，墨樊松开捏在她下颌处的手指，凑到她耳边。

“不然，就卖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