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蓝桉,就是桉树的桉,我阿妈说我五行缺木……”
江释槐靠在椅子上,眼睛盯着大厅的天花板,脑子里回想着很多年前那个羞涩胆怯的小姑娘。
他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
“呦,江哥,你这是想什么美事呢,这么高兴。”
江释槐回头一望,看见小李乐呵呵地走了进来,他坐直了身子,问他:“怎么样,人家姑娘看上你没?”
“嗨,这话说的,冲哥您借我的这身衣服,咱也成了。”小李整了整袖口,“她说我穿这黑衬衫特酷,难怪您总是一身黑呢。”
“得了,赶紧换回来吧,我这还得出去办事呢。”江释槐说着走进保卫厅。
一边换衣服,小李一边恳求他,“江哥,您可得替我保密啊,千万别告诉老板您替我执勤的事,要不然他又要扣我薪水了。”
“怕被扣薪水你还翘班去相亲?”江释槐弹了一下他的脑袋。
“嘿,哥,您下手轻点,我们这保安跟您那特种部队的兄弟不一样,不禁磕。”小李一边躲一边揉着脑袋。
江释槐拍了拍他的肩膀,“还说呢,就你们这小体格,真是欠练,难怪陈钊让我训你们呢!”
“啊——,真的?老板真的让您训练我们啊。”小李一脸哭相。
江释槐冲他笑了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给陈钊打电话,“你那房子租出去了?”
对方先打了一个大哈欠,然后口齿不清地回答他,“哦,好像是吧,昨天收到了一笔转账,中介说租出去了。”
“这都中午了,还没起呢?”江释槐望着头顶的大太阳。
“唉,这不是昨天跟你那逞英雄吗,当时没感觉咋地,我现在啊,浑身疼。”陈钊说着又哎呀一声。
“嗯,你求我的事,我答应了。”江释槐突然冒出了一句。
“老大,我求你的事多了去了,哪件啊,是跟我开公司当老板还是跟我妹结婚当我妹夫啊。”陈钊漫不经心地问他。
“就是给你们保安队当教练集训的事。”江释槐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也得跟着训,几年不练,你看你现在这副德性。”
“诶——,哥我让你练的是他们,我可没这必要啊!我这……”陈钊话还没有说完,江释槐就把电话给挂了。
陈钊忽然感觉身上更疼了。
第二天早上,在小区的广场上,业主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幅画面:一群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轻人在一个身材修长长相帅气的教练的口令下站军姿,走正步,练军体拳,那一身正气,让每一个路过的业主都心生感慨:那满满的安全感呦~
“老大,您悠着点儿哈,我这群保安可不比咱军营里那群兄弟,您别练几天给我练废了。”陈钊手里拿着水殷勤地给江释槐递了过去。
“我有分寸。”江释槐接过水,上下打量着他,看着他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问:“你什么时候近视了?”
“没近视啊,”陈钊拿下眼镜给江释槐看,“这是平镜。”
“你没事戴着它干嘛?”
“这不显着有文化嘛。”陈钊嘻嘻笑着,顺手用他的花衬衫擦了擦镜片。
江释槐拽了拽他的衣领,一脸嫌弃,“还有你这衣品,丑死了。”
“老大,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典型的斯文败类的打扮,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我这款。”
陈钊戴上眼镜,用手抚了抚他那定了型的头发。
“我看斯文不多,败类倒是不少。”江释槐笑他。
陈钊倒也不往心里去,一本正经地说:“老大,你这部队里待的时间长了,与世隔绝,不懂得现在的潮流了,我看你也好歹打扮打扮,转了业接接地气儿,该谈恋爱谈恋爱,我那妹子可是一直等着你哪啊。”
“你那妹子等着我还能隔三岔五地失恋?”江释槐喝着手中的水,一脸漫不经心。
“嗨,现在的小姑娘比咱们大老爷们儿想的还开,哪还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啊,我妹自己都不知道她喜欢哪一款。”
江释槐没有说话。
陈钊却试探着问,“老大,前天酒吧见到的那个美女,你是不是认识啊,可没见你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哈,还打听人家名字。”
“认识。”江释槐说。
“真认识?”陈钊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