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没?昨晚新来的家丁谢弋偷窥令月小姐洗澡,结果被抓了个现行,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呢。"
"昨晚不是有贼人偷窥我们丫鬟洗澡吗?还被敲了一棍子,原来就是新来的家丁,我还以为是哪个呢?"
"我也听说了,谢弋是因为调戏瑾儿小姐,才被关起来的。"
"你又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的?"
"我听说啊,谢弋其实是别人派来的刺客,他应聘家丁,本意是想刺杀我们家小姐,结果昨晚被吴鸣发现了,就关进了柴房。"
"别说,谢弋长得还挺英俊的,怎么干出这种事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被他的外表给骗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谢弋被关进柴房的事情,便在姚府上下传得沸沸扬扬。丫鬟们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原本只是件足轻重的事情,没想到在丫鬟们口中却变成了满含流言蜚语的谈资,每个人都在猜测着事情的原因和结局。
一大早,晋陵公主就让瑾儿去柴房看谢弋,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瑾儿走过走廊时,就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她没想到事情会传得这么快,本想训斥那些丫鬟,但感觉不妥,只是咳了几声嗽。走廊上的丫鬟们看见瑾儿后,都吃了一惊,急忙散去。
当姚瑾儿到达柴房时,她发现堆在柴房外的木材,竟然被谢弋全部劈完了。瑾儿立刻起了疑心:“这么多的木材,一个人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劈完,谢弋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就全部劈完了?”
瑾儿带着这个疑问,让吴鸣把柴房的门打开。谢弋还躺在柴房里悠然的睡觉,都没察觉有人进来。
“起来了!”瑾儿见谢弋睡得像猪一样,大喊了一声。
谢弋假装没听见,继续睡觉。
“是不是要吴鸣动手,你才肯醒啊?”瑾儿知道谢弋假装在睡觉,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这一招还是比较好使,谢弋是真的怕吴鸣,立刻就坐了起来,抱怨道:“你想干嘛,我都说了,我没有任何事情隐瞒你们,就是不相信!”
“我问你,柴房外的木材,你是怎么劈完的?”
“你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谢弋开始跟瑾儿讨价还价。
“看来你真有事瞒着我们,我这就告诉我们小姐!”说着都没给谢弋解释的机会,转身就离开了柴房。
“小姐!小姐!不好啦!”瑾儿急急忙忙的将这件事报告给晋陵公主,不可思议的说:“谢弋果然有事隐瞒我们?”
“他说什么了?”晋陵公主还坐在梳妆台前梳妆,于是放下木梳,好奇的问道。
“他什么也没说!”瑾儿故作神秘地卖了个关子,道:“昨天我交给他一个任务,让他在三天之内把柴房外的木材全部劈完。那么多木材,按常理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可他竟然一个人在一天之内就劈完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他是怎么做到的?”晋陵公主疑惑地问道。
“我问他,他就是不说!”瑾儿顿了顿,继续道:“他还说,只要放了他,他就说。”
“这个谢弋,看来真有事瞒着我们!”晋陵公主沉思片刻,对瑾儿道:“先把他放出来,我们问问!”瑾儿点了点头,正要离开,晋陵公主突然把她叫住道:“你先把杜管家叫来,等下让管家来问,我们就在旁边听,看谢弋怎么说。”
姚瑾儿应了一声,按照晋陵公主的意思,然后把管家叫来。
管家到来以后,公主简单地跟管家沟通后,让他坐在书房,然后再叫一个丫鬟把谢弋叫来,让管家问话。她和瑾儿就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看看是怎么回事。
交代完毕后,丫鬟就把谢弋叫到书房,管家正襟危坐,开口问道:“谢弋,你刚进姚府,应该知道这里的规矩。瑾儿小姐可能忘了跟你说,如果你在姚府做出什么图谋不轨的事,一旦发现,可是要按家法处置的。现在你是姚府的家丁,也是我们的一员,如果你还想待在府上,不想进柴房,就不应该有所隐瞒,应当如实相告!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如实道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谢弋见管家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很明显想从自己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于是问道:“我该说的都说了,说了你们也不相信!”
“昨晚你被关进柴房,整个姚府闹得沸沸扬扬,有的说你偷窥小姐洗澡,有的说你调戏瑾儿小姐,还有人说你是刺客!”管家抚摸着胡须,问道:“这你怎么解释?”
“我去,谁这么八卦!”谢弋暗暗骂道,愤愤不平地解释说:“都是谣言!这你也相信!昨晚都给令月小姐解释过了!还有,我谢弋做事光明磊落,我承认喜欢令月小姐,但是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小姐的事情!”
“那我问你!柴房这么多木材,你一个人是怎么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劈完的?”
“不是还有其他家丁吗?他们帮我劈的,就这么简单,这有什么好怀疑的?”谢弋解释道。
“你一个新来的,他们怎么会主动给你劈柴?这有点说不过去啊?”
谢弋深知有人会怀疑这件事,因为那么多的木材,单凭他一个人在一天之内是不可能劈完的。他是新来的,如果说家丁们帮助他劈柴,也难免让人起疑。而且一个新来的家丁,凭什么能得到其他人的帮助呢?因此,在劈柴的时候,他特别提醒一起玩骰子的家丁要统一口径,不能把玩骰子的事说出去。
面对质疑,谢弋早有准备,他整理了思绪正经的回答说:“瑾儿小姐让我在三天内劈完,那么多木材,三天怎么可能劈得完,她这不是欺负人吗?她的这种行为,连其他家丁都看不过去了。我为了留下来,就让大家帮忙。他们看我是新来的,都很同情我的遭遇,然后就帮我劈柴,就这么简单。互帮互助嘛!”
谢弋的回应可谓滴水不漏,他将责任一股脑地推给了姚瑾儿。事实上,瑾儿这次的确在捉弄他,对此也需多加隐瞒。此外,瑾儿与晋陵公主情同姐妹,就算犯,顶多也只会责备瑾儿几句,而不会去深究谢弋和其他家丁偷偷玩骰子的行为。
在这场博弈中,谢弋巧妙地使用了“瞒天过海”的策略,成功地避开了所有的陷阱。
管家对谢弋说的话也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然后宣布:“你现在可以走了,稍后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令月小姐,并为你求情。”
“谢弋在这里谢过杜管家了!”谢弋深鞠一躬,正要转身离开,然后补充了一句,道:“希望您能在小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感激不尽!”谢弋想了想,不忘提醒管家,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您转告令月小姐,我谢弋喜欢她!”其实,早在谢弋进门之前,就知道晋陵公主和瑾儿就已经躲在屏风后面偷听了,这句话显然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说完,谢弋朝屏风后瞥了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大步离开了。
管家与谢弋之间的对话,晋陵公主在披风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瑾儿却很不高兴。
“小姐你都听到了!”瑾儿没好气的说:“我就说谢弋是个登徒子吧!他如此轻浮,不知道跟多少姑娘说过这样的话,才见一次面,就敢说喜欢小姐!”
“这个谢弋,胆子这么大,明知道我是公主,还敢当着管家的面口出狂言!”晋陵公主虽然不知道谢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如此大胆的告白,公主的心里还是十分愉悦。为了转移话题,她突然转变了态度,严肃地对瑾儿说:“谢弋说你故意刁难他,你对此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小姐,我是在跟您说正事啊!”瑾儿不满的数落谢弋,说道:“谢弋这是在轻薄小姐!”
“先别提这件事!”晋陵公主打断了瑾儿的话,问道:“我问你,你刁难谢弋这件事,他有没有撒谎?”
“我让他三天把柴劈完,只是随口说说气下他,没想到他当真了!”瑾儿不再提及其他问题,像个犯的孩子一样低下了头,不敢再狡辩了。